黑暗中,一束阳光穿透窗帘照射了进来,很快,那扇木制房门就被敲的哐当哐当响,伴随而来的还有王嫂尖锐的叫门声。
“杳杳,起床了,今天太太吩咐了,该去上学了。”
“好,我知道了”
白杳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连看东西都是带着重影的。
她伸出手开始在周围乱摸,却什么也没摸到,反而重心不稳摔下了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站在门外听动静的王嫂连忙开门进去,见她摔下了床,顿时大惊失色,赶紧过去扶她起来,略有些嗔怪的说道
“杳杳啊,你这才刚养好,头还包着纱布呢,再来这么一下,万一出了什么好歹,我可真是要拿钱提前退休了。”
“对不起啊王阿姨,都是我太不小心了”白杳杳有些愧疚的道歉道“我只是想找一下我的眼镜”
“你的眼镜?”王嫂有些奇怪的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个外星人。
“昨天不是你自己放进了床头柜抽屉里的吗?”王嫂伸手拉开抽屉,里面赫然摆着副黑框眼镜,她小心翼翼的将眼镜递给白杳杳。
奇怪,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哦,可能是我伤了脑袋还没恢复过来吧,所以忘了点东西”
白杳杳戴上眼镜,她的眼前瞬间清晰,就连额头也感觉轻了不少,想着,她推推眼镜走到了落地镜前想照照现在的样子。
“我,我的刘海怎么被剪了?”
映入白杳杳眼帘的是自己头上的纱布和新鲜出炉的斜空气刘海。
她惊恐的后退了两步,仿佛有些不可置信,扭头去看王嫂,却见她的眼神中同样带着惊吓。
“杳杳,阿姨年纪大了,你别吓阿姨,这不是你昨天自己去发廊做的吗?”
“我,我想起来了,确实是我自,自己剪的”见王嫂被吓的面如土色,白杳杳还是决定不告诉她真相。
她从小没撒过谎,这会连说话都带着点颤音,声音也小如蚊蝇,她吸溜了一下鼻子,收回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我先去上学了”
说完她便急匆匆的下了楼,随手拿过放在桌上还在微微冒烟的热牛奶一饮而尽,又抓起白瓷餐盘上的三明治和放在凳子上的书包冲出了门。
“杳杳,白夫人嘱咐过,一定要吃早餐啊,你记得吃。”
“我知道了”白杳杳舔了舔唇边的奶渍,她背好背包,将三明治小心的放到车篮里,一脚跨上自行车就往学校赶。
街道两边的枫树已经染红,还有些泛着黄,迎着秋天的第一缕风慢悠悠的飘落。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快赶不上学长的早自习时间了。
白杳杳将自行车停在了学校的绿色车棚里,看着大门口有说有笑进去的学生们。
又看了看立在门口的白色圆柱雕饰中央的那口大钟,指针恰好停在了七点上。她暗自吁了口气,看来是赶上了。
赶紧锁上车,走进学校,沿着台阶拾级而上,白杳杳低着头慢悠悠的走着,不时的打量着周边来来往往捧着书进教学楼的学生们,尽力的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可终究还是躲不过许多人那带着惊艳的眼神,赤裸裸毫不掩饰的目光火辣辣的落在她身上,她仿佛背后面对着针尖麦芒,有些不自在的理了理校服短裙。
“哎,这是谁啊,好漂亮啊,是我们学校的吗?”
“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这个美女了,不会是外校的吧?”
“这人好眼熟啊,这不是高三年级一班的白杳杳吗!”
“这位同学你是艺术设计系的吧?”
“是又怎么了?”
“白杳杳被蒋雅珊校园暴力的事情除了艺术设计其他系可都知道,她妈妈可是艺术设计系最雷厉风行的黄教授,你们不知道也正常。”
“别说,换了个造型还真是认不出来了啊,好一个美人胚子。”
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白杳杳头低的更下了,就这样迈着不大不小的步伐走着。
忽然一个男生快速的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揽了揽书包带,小跑的冲上楼梯。
“金谕远”带着青春期还在发育的青涩嗓音高声的喊着前面一帮围在一起的男生。
人群停了下来,露出了被包裹在中间的那个男生。白杳杳听到这个名字猛的抬头。
在阳光的照耀下,金谕远展周身露出温柔的气息让人格外舒服,褐色有些凌乱的头发,清秀干净的五官,他面如冠玉,风姿卓越。
不知不觉间,白杳杳便有些看呆了,在金谕远视线看过来时,她红着脸连忙惊慌失措的低下头,攥紧了手里的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