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

“你，你怎么了？”

他小声问道，对方却并未给他回应，过了片刻，那个小孩朝他走了过来，然后摸了摸他的头。

“……”

他这时候才想起来，他那时候并没有多大，那个小孩才是他们这一批里年龄最大的，面对少年奇怪的行为，他还没来得及询问，便听见对方说。

“明天你会被他们带出去。”

“我可以出去了？！真的？！”

他那时候看不懂少年眼中复杂的情绪，大脑中充斥着将要出去的喜悦，然后他就被少年按住了肩膀，对方很平淡的说着他不理解的话。

“出去后一定要保持安静，他们不喜欢吵闹的小孩。”

“你要学会服从，就算他们让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也要做。”

“如果你觉得疼痛，一定要忍着，知道吗。”

他并不知道对方跟他说的这些的具体意义，不过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他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对方放开了他，蹲在那个角落，如往常一样。

第二天，他果然如少年所说，被带了出去，这时候他才发现，像他一开始住的屋子还有很多，里面漆黑一片遮住人们好奇的视线，但是从中发出的非人般的吼叫声和人类刺耳的嘶哑声，使他身体忍不住颤抖。

这时候他想起来少年上次跟他说的。

“你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吗？”

“哭声，怒吼声。”

还有昨天少年叮嘱他的。

“出去后一定要保持安静，他们不喜欢吵闹的小孩。”

即使心里害怕的想要逃跑，想要尖叫，但是他仍控制住自己跟在看守后面老老实实的，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走过一段路程，待那些声音减小后，他才敢往周围瞥一瞥，发现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些和他同龄的孩子被不认识的人带领着，他们一起去了一个黑屋子，带着他过来的人这时候出了屋子，他被屋里的一个人塞了一个碗，里面呈着漆黑浓稠的不明液体。

他知道，这是要他们喝下去，但是碗里的是什么，他无法分辨，只能闻出来非常浓郁药草味，但是这种味道非常刺鼻，令人难以下咽。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一个小孩已经将那碗不明液体喝下，却不想，下一秒，他就如同失控般将碗扔下使劲掐着自己的喉咙，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大凝视着众人，下一刻，他的身体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一样，躯体在众人面前不断变化，最后爆裂开。

碎肉沾在脸上，他当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缓过来的，只知道手里那碗东西会要了他的命，但是想到少年跟他说的，他又不敢将那碗扔在地上。

“还是没找到规律啊，这难道真的和人的体质有关吗？不应该啊，明明血量我已经尽量减少了，这个肉体还是承受不住吗？”

“看来你这个药方并不管用，还是试试别的方子吧，要抓紧时间，尽快研制出对付那怪物的东西。”

“啧，这样一点点实验只会浪费血液，好不容易抓到一只鬼，你还想做多少次这没用的实验？”

“大不了就给那些捡来的小孩注射鬼的血液，反正新生的鬼又不厉害，你担心什么？”

耳边传来屋内人交谈的声音，他并不能听懂对方在说什么，只能看见那些试图反抗的小孩被按在地上强迫着灌下那不明液体。

眼看他们要来压制他，想着少年跟他说过的话，他没有犹豫，举起碗将那液体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