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毁灭！山神心寒

“布莱克，小心！”

　　“怎么了雷……卡修斯闪开！”

　　一片混乱的爆炸声切断了通讯器的信号，屏幕上只剩下了雪花，缪斯紧急敲打键盘却无果，“对方装了信号屏蔽仪！”

　　“赛尔号的舰队到达哪里了？”

　　“到裂空星系边缘了，还需要时间。但是我们现在过去也没什么用，做不到米瑞斯的光速，时间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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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无序，尖叫，哭喊，红色。

　　半日后。

　　“还好吧？”

　　“我没……咳咳……我没事。”

　　“谱尼，斯塔奥！”卡修斯扶起来布莱克，等周身的灰尘散去，他大喊着另外两名战友的名字。

　　谱尼从一片废墟中伸出一只手，慢慢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也仅有一点擦伤，伤势不重，“我没事，卡修斯布莱克，你们两个怎么样？”

　　卡修斯蹭了一下胳膊上的一点小伤口，“我没受伤。”他扭头打量了一下布莱克，后者摇摇头，也只是被灰尘呛到了而已，“我也没事。”

　　“那个星灵王呢？”谱尼环视一圈，终于在一块巨石下发现了斯塔奥的披风碎片，推开巨石，星灵王双目紧闭，身上的几道伤口还在流着血。

　　迪恩的突袭确实令他们措不及防，索伦森跟谱尼纠缠到了一起，他们利用周围的居民来威胁，虽然战况不佳，但也没坏到失败的地步。

　　只是周围死了很多弱小的精灵。

　　“山神大人……”一个小姑娘缩在妈妈怀中，满脸泪痕地看着卡修斯，“我爸爸……我爸爸他……”

　　“……”卡修斯抿了抿嘴，蹲下来擦了下小姑娘脸上的泪，“对不起，我尽力了……”

　　战斗中的死亡在所难免，他也没办法保全所有精灵，只能尽可能地将伤亡降到最低。

　　“山神大人，海盗不是已经被赶跑了吗？为什么还会有？！”“是啊，您当年不是已经赶跑他们了吗？”

　　责问的大喊声，孩子的哭声和房屋的塌倒声连成一片，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无力感渐渐侵袭了卡修斯的大脑，他眼前有些模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

　　布莱克拉住他的手，示意他身后还有灵，“别怕。”黑发精灵向前迈出一步，格雷斯星光明守护者的威压瞬间释放，一时间，除了那些摇摇欲坠的房屋，其他声音瞬间消失。布莱克扫视一圈，“战斗中伤亡在所难免，卡修斯已经尽力而为了。”

　　他拉着卡修斯转身就走。谱尼叹了口气，“行了，如果没有卡修斯，你们现在也未必能活着。别给守护者太大压力，最近宇宙乱的很。”

　　“可是我的爸爸是被山神大人杀死的啊！”那个小姑娘哭喊着，凄凉的声音逼得卡修斯硬生生停下，瞳孔微颤，哆嗦着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是卡修斯技能打偏了——与其说是打偏，倒不如说是迪恩用护腕偏了技能球的位置——刚好打在了迪恩身后的那个精灵身上，死亡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战斗还没结束，卡修斯无暇去顾及那个被自己“杀死”的精灵。

　　“对不起，我……”我也没想到会那样。卡修斯的道歉在死去的精灵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果说坏人的杀害会受到制裁，那他这种“误伤”的呢？

　　恐怕在其他精灵眼中，那根本不是误伤，是杀害——冠冕堂皇的杀害。

　　这些怀特星的精灵们不敢确定他们的守护者卡修斯对过去的卡茨有没有记恨，就因为不敢确定，就潜意识里认为卡修斯并没有放下，那么伤害，也就更加冠冕堂皇。

　　卡修斯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居民，受伤的、死去的精灵，倒塌的房屋，一片狼藉。天空一般晴朗的蓝色眼睛消失了光彩，小精灵们被守护者的视线盯得心里发慌，小步后退。

　　这时候，在灵群中，响起了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

　　“山神大人，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您的到来，都会惹来海盗呢？”那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很大，飘进所有精灵的耳朵里，“之前您还是卡茨的时候是，现在您成为卡修斯了，依旧还是。诅咒之子，真的会带来厄运吗？还是说……您跟这些海盗，都是串通好——”的。

　　最后一个字未能说出口，谱尼的须翅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边了。

　　那个精灵后退一步，险些跌落下去。

　　瞳孔猛缩轻颤，卡修斯觉得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碎片划伤了他的心脏，鲜血淋漓，痛苦不堪。彻骨的寒意像是吐着芯子的蟒蛇一般顺着他的脊背往上爬，缠绕在脖颈处想要令山神窒息。

　　原来你们都是这么看待我的……

　　卡修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布莱克冷声警告，如同利刃地视线将他几近千刀万剐，转头看向卡修斯时才收敛了寒意，“别往心里去，卡修斯。”

　　怎么可能呢？

　　周围的精灵全部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去看他们的守护者。

　　卡修斯没忍住，转身跑开了——他到底还是个孩子，哪怕战斗力很强，但他也是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眼角悄然滑下一滴眼泪。

　　布莱克紧跟上前，谱尼的目光扫过他们，摇了摇头，斯塔奥也着实被这些话语惊到了，星灵王从没意识到原来一个精灵的恶意可以达到这种程度。

　　等精灵们都散去后，那个口出狂言的家伙四下看看，发现没人看自己，他飞快跑出去，跑了很远的一个角落里，对着那个等在那里的精灵道，“你们要我说的我都做到了，快，钱呢？”

　　“很好。”格莱奥拿出一大袋金币，扔到地上。他赶紧捡起来，贪婪的目光盯着闪闪发光的金币看了好长时间，又抬头看向跟自己刚刚辱骂过的守护者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海盗精灵，“我一定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相信我。”

　　格莱奥微微点头，他笑了，抱着金币转身就跑，下一秒，格莱奥按下了手中的按钮，埋藏在金币中的炸弹瞬间爆炸。

　　格莱奥抬起手臂挡在脸前，鲜血掺杂着肉块和灰尘渣子扫荡在身上，弄脏了这一身衣服。他毫不在意地往前走了两步，踩在一个还算是完整的金币上，脚尖旋转，用力将其碾碎，语气冷漠，“可惜我只相信死去的精灵才能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