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兰朵装作不好意思的鞠躬,礼数得当,颇有大家风范:
云兰朵“抱歉,我的伞丢了,不得以才来这躲雨的。打扰了。”
杜统领将云兰朵那非凡的气度,看在眼里,心下有了考量,这位恐怕是某位世家官员偷跑出来的小姐。
云兰朵这位大人,我没有恶意的,小女子家住朱雀街,集市突起大雨,与我家小厮走散了,不得已才在此的。
朱雀街乃是都城正四品之上官员的居住地。
随即面容柔和下来,训斥侍从:
杜统领“住嘴!不可对姑娘如此无礼。”
而后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对云兰朵作揖:
杜统领“姑娘若不嫌弃,可来寒舍一坐,等雨停了,再走也不迟。”
云兰朵微微屈身行礼:
云兰朵“多谢”
杜统领“姑娘请。”
云兰朵随行踏入了院内,一个婆子就迎了上来,杜统领顺势将手中的药包交给那人,吩咐道:
杜统领“拿去厨房,另外,带这位小姐去后院梳洗。”
婆子提过绑着药包的麻绳,恭恭敬敬的询问:
婆子“老爷,这药还是您亲自给夫人熬吗?”
杜统领“嗯。”
云兰朵跟在杜统领身后,拘谨的垂着头,听闻抬眼看去,杜统领眉目含笑,不同于客套的假笑,多了份甜蜜真意。
这杜统领对他家夫人还真是好。冒着大雨去医馆买药,就连熬药也亲力亲为。实乃都城好男人的典范,他口中吐出的夫人二字充满深情,想必二人一定是十分恩爱。
果然,在随着那婆子去后院的路上,或许是看云兰朵亲切,絮絮叨叨的啰嗦了许多,他家老爷和夫人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生活小事。
云兰朵看那婆子说的兴起,不好扰了她的兴致,附和道:
云兰朵“夫人与杜老爷感情甚笃,我这等外人听了也心生羡慕。夫人定是被捧在手心呵护着的。”
有人回应,婆子眉开眼笑,笑的没了眼睛,面上也不免自豪起来。
婆子“哈哈,小姐说话,就是中听。请随我来。”
二人七扭八拗,拐进了后院。院子不大,胜在简洁干净,虽设施装扮不如主人家好,可比起这都城中普通人家要好的多。
婆子“对了,小姐先坐一会,我把药送到厨房。”
婆子动作利索,提来热水,拿来干净的衣物。
简陋逼仄的下人房间里只剩下云兰朵一人,快速梳洗一番,换上杜府的丫鬟服侍。下人房间没有华丽的装饰,一桌四椅两床,让云兰朵惊喜的是,角落里摆放着简易的梳妆台,妆奁里脂粉化妆用具应有尽有。
她暂时还不能露出真实面容,于是执起眉黛在半张脸的眼圈周围点了数个点,像面具一样隐去了真实面容。
云兰朵看着铜镜中陌生的脸庞,勾起一抹勉强的浅笑。
雨水打落在在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连绵的雨下个不停,云兰朵觉得今日可能回不去皇宫了,心中惆怅起来,有一件事一直堵在她心里,任凭情绪的冲撞而屹立不倒。
寄人篱下,云兰朵也不敢贸然在府内查探,只得在后院走动,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
杜府夫人身怀有孕,府里上下都谨小慎微,生怕夫人磕着碰着。那药包里装的是安胎药。
杜老爷对其夫人有求必应。据府里的下人说,夫人是两个月前才进杜府的,以当家主母的身份。
种种线索表明,事情正在朝着她恐惧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