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妹妹真会给他找事,想到这,他的心情又郁闷起来。
可又不能不救。焦头烂额的杨若岚在昨日迎来了转机。
昨日,有人盗取大理寺文件,并在案发现场留下一根羽毛,杨若岚再熟悉不过,是她妹妹的手笔。
既然能出来,那他就完全不用担心,他已经做好了标记,相信不久,他这个妹妹就会来找他的。
围狩倒计时:一天。
云兰朵为金泰亨抚平袖口的褶皱,勾住男人的脖子,仰头轻吻男人的鼻下痣。
转身端起宫人端来的安神汤:
云兰朵“泰亨。政务繁忙我昨日去太医院为你求了副安神的方子,这是我亲自熬得。来我喂你。”
金泰亨看着云兰朵笑吟吟的面庞,不疑有他,接过汤碗未饮,放于木桌上,云兰朵面色一僵。
云兰朵“泰亨,怎么了,我辛苦了一夜。”
金泰亨像是并未发现不妥,只是无奈的笑笑:
金泰亨“阿兰,你看这苦味都快溢出来了,我下不去嘴。”
纸棕色汤水上方白气杳杳升起,弥散在二人身边,苦涩的味道仿佛通过呼吸进入口腔,泛起阵阵酸苦。
原来如此,云兰朵舒了口气。
此时金泰亨坐在椅子上,云兰朵立于其身旁。
盯着瓷碗,转了转眼珠,安神药送入口中,捧起金泰亨的脸,缓缓逼近男人的薄唇。
俏丽的面容在金泰亨眼里放大,他微感讶异的张开嘴,酸苦中夹杂着茉莉清甜的汁水顺着食道滑进胃中,如是这般,周而复始,瓷碗已然见底。
云兰朵推了推金泰亨的肩膀,担忧的看着身边双眼紧闭的男人:
云兰朵“泰亨?泰泰?!”
一遍又一遍的轻声低语,唤醒了娇软蠢萌的金泰泰。
男人眼里那深沉如同浩渺至暗的禁夜好像突然灌满了满天繁星,绚烂夺目:
金泰亨“姐姐!你好棒啊,我们成了。”
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云兰朵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衫,水碧色面纱遮脸,由金泰泰领着抵达宫门出口。
转至城门的拐角处,女人的食指抵住男人的唇,一只手撑着墙壁,将男人困在太阳光的阴影里,目光灼灼的注视男人的眼睛:
云兰朵“嘘!泰泰,听我的,你就留在宫中,这件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你不能出去,外面很危险,外面是虎视眈眈觊觎你性命的乱党。
这些话云兰朵是不能对金泰泰的说的,她很明白,如果她说了,金泰泰一定会想方设法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
金泰泰的眼睛里闪过欢欣,疑惑,震惊,挣扎等情绪,瞳孔颤动,他不想和云兰朵分开。
云兰朵“泰泰!放心,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这个给你,这是我母后送与我的。当作你我约定的信物。”
云兰朵摆正男人的身躯,自腰间取下一玉环系在金泰泰的腰间,玉环反射的光芒打在金泰泰的侧颜,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勾着女人的小拇指,说:
金泰亨“我等你。”
我等你回来,我相信你不会离开我!
女人毅然踏出皇宫,逐渐远离吃人的皇家大院,外面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这么新奇。
青石板路延伸至人工凿成的河道,头顶是宏伟雅致印有西街二字的石牌坊,女人立于其下,显得渺小且不堪一击。街道两旁是林立的各类店铺,皇城以繁华,物产丰饶著称,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争执讨价声,不绝于耳。
云兰朵好像被这个热闹的天地分隔开来,融不进市井生活,麻木的向前走,漫无目的。
路边竖起一根碗口粗的圆木,顶端挂有白帆,帆布上是用毛笔写的刚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八仙酒楼”。
进进出出皆是身着锦衣华服的达官显贵,那烫金的牌匾再一次显示,这是一个大型酒楼。
像这种大型酒楼,一般是各种消息流通的场所,或许她可以进去碰碰运气。
酒楼内部装修的十分豪华,有两层,一层大厅上摆满了桌椅,紧凑却不显拥挤,有食客在用餐,吹嘘自己的家事,事迹等等。信息繁杂,听不真切。
楼上有雅间,也有可供住宿的房间。云兰朵选了一间上房,店小二谄媚的在前方迎着,时不时的回头对云兰朵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