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严浩翔要把温南枳带走,马嘉祺第一个站了出来。
马嘉祺严浩翔,南枳也受伤了,她还不能出院。
严浩翔她是什么人,需要我提醒你吗?
严浩翔站在马嘉祺面前,并没有因为是自己的好朋友而退让一步。
而就是这一句话,让马嘉祺无言以对。
马嘉祺无法改变温南枳是严浩翔妻子的事实。
但是马嘉祺也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的脸色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变得有些沉重严肃。
马嘉祺缓声道,
马嘉祺南枳是你的妻子,我记得住,那么林秘书又是你的什么人?
林宛昕什么?温南枳是什么人?
林宛昕突然扭头瞪着坐在地上的温南枳,
林宛昕不可能,不可能!
马嘉祺忠叔,把人带走吧。我去开点药,你记得给南枳换药就行了。
马嘉祺直视严浩翔,并没有旁人眼底的害怕,然后他拍了拍严浩翔的肩膀,
马嘉祺有时候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的。
严浩翔一身肃杀,脸色黑沉不变。
林宛昕因为马嘉祺的话受了刺激,看向温南枳的眼神都变了。
温南枳被人忠叔扶出了房间。
随后李飞和马嘉祺也跟了出来。
马嘉祺忠叔,我跟你回去,我有些话想和南枳说。
马嘉祺一边说话,一边将自己的白大褂脱了下来。
温南枳摇了摇头
温南枳不用了,我一个人就行了。
她的脸发疼,头也疼,腰间的伤口也疼,每走一步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跟着发疼。
马嘉祺南枳……
马嘉祺还是不放心她。
温南枳推开了马嘉祺的好意,一个人忍着心里的苦楚和全身的疼继续往前走。
没想到迎面走来的却是急冲冲的温允柔。
温允柔看似柔弱,对着温南枳下手却一点也不心慈手软,抬手就是一巴掌。
温允柔温南枳看来你是打算替你妈妈收尸了!我叫你不要招惹周瑾!你为什么还要害他!
温南枳摸着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四肢都开始发麻,她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的温允柔。
温允柔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然后将手机贴在了温南枳红肿的脸颊上。
万能角色南枳,是妈妈,他们到底把你怎么了?你别管妈妈了,南枳……南枳啊。
妈妈的哭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无形之中成为了钳制住温南枳的绳索,将她与温家,与严浩翔绑得牢牢的。
无论她想要如何挣脱,逃跑,只要听到妈妈的声音她都会乖乖的妥协。
温南枳妈妈,妈妈。
温南枳的声音减弱,身体也顺着走廊的墙滑了下来。
温允柔并没有放过她,她蹲下了身体,往日的小公主如今眼底都是尖锐,像是被抢走了心爱的礼物开始变得有些疯狂。
温允柔警告道,
温允柔温南枳,周瑾是我的!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久的将来还会结婚,你放心,我会给你寄请帖的,如果你再敢招惹周瑾,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你那个没用的妈妈!
温南枳被迫与温允柔对视着,她的尊严一次又一次被他人反复践踏着,她觉得自己已经卑微到了尘埃里,双手都沁入泥土,恨不得埋葬肮脏的自己。
马嘉祺顺手将温允柔推开,
马嘉祺温二小姐,你这么做是非法拘禁知道吗?
温允柔你算什么东西?温南枳的妈妈也是温家的人,我们带她去静养有错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非法拘禁?
温允柔轻哼一声开口,完全不把马嘉祺放在眼里。
但是温允柔说得并没有错,作为正室,温南枳的妈妈的确只是以静养的名义被转移而已,只是他们都不愿意告诉温南枳,以此威胁。
温南枳手扶着走廊里的扶手站了起来,哀伤的看着温允柔,
温南枳你真的喜欢周瑾?
温允柔我才是最爱他的人!你这种被人玩弄的贱女人已经配不上他了。
温允柔愤怒的用最恶毒的字眼形容着温南枳,两个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姐妹,更像是仇人。
温南枳咬住唇瓣点了点头,
温南枳好,这样就好,你的确比我干净一些。
说完,她继续向前,将微微发愣的温允柔留在了原地。
没有人敢跟上去,只是觉得她的身影悲哀又让人于心不忍,可是她依旧顶着涨红的脸颊,眼底布满血丝,泪花也晃荡着却被她一次又一次的咬破舌尖逼了回去。
……
温南枳跟着忠叔回到严家,好像又回到了牢笼之中,她枯坐在房间的垫子上,全身上下开始隐隐作痛。
而忠叔却托着托盘切了一壶茶端了进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
忠叔缓缓的替温南枳倒了一杯水,自己小酌一口,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口。
管家心底很难过?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是不一样的,不是外貌,是你的眼神,你看似妥协一切,其实心里依旧是反抗的,不过你害怕严先生,是因为你从未想真正接触过她。
温南枳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温南枳有气无力的坐着,手里握着茶杯却一口都没有喝。
管家你是严先生的妻子,我觉得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
忠叔喝了一口茶,
管家以前严家的气氛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都十分的自在,直到严家出事,这一切都变了,你父亲是在一个酒会上认识严先生父母的,三人相谈甚欢,严先生的父亲时常邀请你父亲来家里做客,那时你应该还没出生,所以不知道这些事情。
忠叔说几句便要喝一口茶,好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目光却有些飘忽不定。
管家你父亲很善于伪装,让人看上去和善本分,是严先生父亲喜欢打交道的人,你父亲当时有一个项目需要寻求合作,他很聪明只是提了一句,并没有急功近利,而严先生的父亲看过项目后觉得可行,便答应了合作,接着就开始严家的悲哀。
温南枳严浩翔这么恨温家,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温南枳猜测道。
管家是,整个严家都是因为这件事毁了。
忠叔没有避讳,直接对温南枳说明白了,
管家你父亲骗了严先生的父亲,结果他成就了事业,而严先生的父亲却遭受牢狱之灾,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忠叔放下了杯子整个人都沉浸在回忆的悲戚之中,甚至带着一丝沧桑的悲哀。
管家我来严家没多久就开始照顾严先生父亲,我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命,看着他成家立业,看着严先生出生,然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担着莫须有的罪名坐牢,然后自杀。
自杀!
温南枳手里的杯子微微一晃,溅出了清亮的茶水。
这是她第一次听严浩翔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