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22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被这动静惊扰，两人转头看去，是宫子羽。

他跑进灵堂，等看清棺椁中的尸首，露出一个迷茫无措的表情，双眼无神，呆立当场。

宫子羽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脚下沉重得像是挂着千斤巨石，他迈着艰难的步子走到棺椁前，伸手碰了碰宫鸿羽。

“爹，我回来了。”

又转过头去推宫唤羽。

“哥，我是子羽，你起来看看我。”

他脸上的血色肉眼可见地褪去，决堤的泪水在漆黑的眸子里汹涌，他无助地抬起头，看向站在棺椁前的人，期盼着不管是谁，能告诉他，这只是一个谎言。像是惩罚他不服管教而众人合谋的一个严惩。

“子羽弟弟，节哀顺变。”宫尚角淡淡叹息。

宫子羽浑身冷透了，事实摆在眼前，请他节哀的是宫尚角，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他的父兄，死了？

雾姬夫人看着这样的宫子羽，眼底掩不住伤痛，她起身拥住宫子羽，将他带到棺椁前方，哑声道：“子羽啊，给你爹爹和哥哥上一柱香吧。”

宫子羽感受到拥住身体的温度，终于绷不住，热泪氤氲了他的视线，他跪倒在灵堂前，低头泣不成声。

宫家其他人也陆续过来祭奠，宫紫商第一个来了，她默默行礼后，并未离去，反而走到雾姬夫人身旁，默默施以援手，雾姬夫人对她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宫远徵和魏无羡也被宫尚角派人叫了来，他们都是宫家人，理应前来拜祭。

两人在羽宫门口遇见，宫远徵看着魏无羡的眼神有些复杂，抿了抿唇，绷着脸道：“待会儿你跟着我一起。”

魏无羡此时也是一脸肃穆，轻轻点头，“好。”

灵堂中香火缭绕，祭烛摇曳，透出一股沉重的苍凉气息。

两人沉默进门，接过仆人递过来的香，正要行礼，一直安静地跪在地上的宫子羽却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挥开两人手里的香，愤怒地抓住宫远徵的衣领。

“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百毒不侵，我父兄却中毒身亡！你们徵宫在干什么？”

“还有你！”他又抓住魏无羡，“你刚来第一晚，我父兄就遇害了，你是不是无锋派来的刺客？”

宫门十年来都无事发生，偏偏宫尚角的弟弟从外面找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他的父兄就被人害死了，还是中过毒后被害死的，这叫他怎么相信与他们无关。

“住手！”宫尚角抓住宫子羽的手甩到一边，将两个弟弟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宫子羽。

宫子羽双眼通红地看着三人，指着宫尚角，“宫尚角，你还护着他们，难道是你指使他们干的吗？”

“子羽，不得对执刃无礼！”花长老呵斥道。

“是了，我父兄死了，宫尚角可不就顺理成章成了执刃了，所以你为了做执刃，设计杀害了我的父兄？”宫子羽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冷笑一声，恶狠狠地盯着宫尚角。

宫远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对宫子羽污蔑哥哥也很恼火，他冷笑一声，正要出言讥讽，却被魏无羡眼疾手快捏住胳膊。

宫远徵下意识回头，正对上魏无羡满是不赞同的眼神，在他严厉的目光下，宫远徵下意识闭上了嘴巴。

宫尚角淡淡扫视了宫子羽一眼，轻描淡写道：“子羽弟弟，我原谅你失去父兄才口不择言，但是下次再无凭无据血口栽赃，我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