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四.离开

小夭眼里流淌着困惑，浮游所说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原来是要通过一棵树吗？

“世间既有恶意扰乱因果的事，相对应的，也存在能纠正错误的事物，如你所见，它便是支撑起整条命运长河，维系世间因果的因律树，一切失序的因果都可以回归其原本的位置。”

浮游的背部显现出一对透明蝶翼，脚尖轻点向树枝处飞去，洁白的灵力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她灵活地穿梭于其间，丝毫不受树枝上错综复杂的丝线影响。

因律树所散发出的威压于她而言仿佛根本不存在。

小夭站在原地没动，视线追随着浮游移动，因果树周围的威压太过强大，站在原地对他而言已是极限。

浮游在因律树上环绕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飞下来。

“你运气还算好，因律树上还留着几朵正律花。”

即便没有明说它的作用，从名字里小夭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但……他的运气好吗？

小夭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默默回忆了一下自己前半生的经历，无数次的与死神擦肩而过，险些哽住，实在说不出什么违心的话。

他如果都能算运气好的话，那判定幸运的标准未免太低了。

“以精神力为引，牵引它到你自己身上，那条本不该存在的因果线就可以被消去了。”浮游没注意到小夭欲言又止的表情，将正律花递到小夭跟前，“拿着吧。”

小夭伸手接过浮游递来的花，小心翼翼地收起移到靠近心口的位置。

神树上生长出的花，触感与普通的花并无两样，特殊的是花身上散发出的磅礴灵力，似乎连灵魂都能被彻底抚平。

精神力才接触到正律花，花瓣便随之散开，化作流光钻进心口处，小夭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被断开的声音，身体瞬间轻松了许多，像旧日沉疴被消除个干净。

小夭长长舒了一口气，眼睛里闪着光：“谢谢您。”

“因律树本就是维系世间因果的产物，你无需道谢。”浮游摇摇头，她仍是皱着眉头，“只可惜即便已经消去了因果，也只能断掉天谴同你的关联，并不会让你先前受到的影响就此消散。”

话里的意思便是，诅咒仍存在，但天谴不再有操纵它的权力，彻底消磨掉也不过时间问题。

天谴是狡猾的，他怎会让命运长河察觉到如此明显的扰乱因果的行为，假凡人之手所施下的诅咒本身，可并不算他惹出的因果，唯有留存在上面的一抹神识才勉强称得上因果。

听到这话的小夭低垂眉眼，轻笑一声：“已经足够了。”

在来到命运长河之前，他能做的也只有忍耐而已。

“这是……”

小夭注意到脚下忽然涌起的金光正在逐渐向上淹没自己的身体。

“看来时间快到了，也是，你也该回去了。”浮游扫了眼小夭身上散发的金光，感叹道，“也不知道未来还会不会再见，当然，我私心希望是不要再见的好。”

小夭看向浮游，此时金光已经将他彻底笼罩，眼前画面彻底消失前，他听见浮游最后说了一句话。

“毕竟命运长河里出现外人，往往意味着世间的因果线被恶意打乱，那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征兆。”

……

刺眼的光芒过后，身下场景变幻，转眼间又回到了熟悉的魔族宫殿。

不断向前移动的场景让小夭又清醒了三分，一转头，就看见了抱着自己往外走的某个家伙。

“白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