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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
阴天,总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雨像银色黏稠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夏的世界。
雨音淙淙如流泉,空心古琴摧雨的锐响,似长练破空,还伴随着一阵阵抽噎声。
照片里的人,露着明媚的笑容,墓碑中心部位,刻着三个黑色大字——陈天润。
苏尚理我的阿润啊!
苏尚理你怎么就死了呢,没了你我怎么活啊!!
苏尚理阿润啊!!
女人瘫坐在地,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周围人纷纷上前劝阻。
陈佳恒小理,你别这样……
万能龙套女人A:百年短短兴亡别,与君犹对当时月,当时月,照人烛泪,照人梅发。
万能龙套女人A:苏小姐,节哀顺变!
万能龙套女人B:是啊苏小姐,陈先生在天之灵肯定不想看到您这样,别太伤心了。
话刚说完,一位中年妇女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母不好意思啊,她不是我儿媳妇,那位才是。
女人顺着陈母的指向看向站在不远处,撑着伞一身黑裙的女人。
江一尘平静地盯着墓碑,眼皮微沉,眸子中是一片淡然之色,仿佛死的是一个和她毫无相关的人。
死的人是江一尘的丈夫,陈天润是江一尘的老公。
三天后——
别墅.
江一尘双腿搭在沙发上,四处张望,目光流转在豪华的家具上流转,眸底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陈母你和阿润在亚马逊海岸相遇,闪电拍拖,闪电结婚,结果阿润也是在那发生意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猝不及防。
陈母坐在对面沙发上,哽咽说道。
陈母你真是太坚强了,大蛋。
江一尘婆婆,其实我不叫大蛋,我叫江一尘。
这一句话让客厅里的三个人同时愣住,原本低头伤心的陈佳恒和苏尚理猛的抬起头。
陈佳恒可是哥哥打电话告诉我们,你叫王大蛋。
江一尘我骗他的啊。
江一尘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耍我玩,就没告诉他真名。
江一尘欣赏着刚做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回道。
陈母你爸呢?怎么没来?
江一尘他啊。
江一尘揉了揉鼻子,眸中闪过一丝嫌弃。
江一尘刑期突然延迟了,赶不回来。
陈母刑期?
陈母站起身,蹙着眉走到江一尘面前。
陈母你爸在坐牢?
江一尘走私海鲜偷税100万。
江一尘毫不避忌的说道。
苏尚理你爸不是地产大亨吗?!
江一尘耸耸肩。
江一尘我骗陈天润的。
陈母你为什么要骗他?
江一尘因为他骗我,所以我就骗他。
陈母他骗了你什么?
江一尘本来就是啊,他满口胡言,说自已是世界首富第十名,毕业于哈佛大学,每天从一百平米的大床上醒来,难过的话就在巴黎哭在纽约哭,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女生要微信。
陈母他本来就是啊。
江一尘一愣。
江一尘我那时候怎么知道他有没有骗我,所以就互相比吹牛喽。
陈母所以……阿润到死都不知道你骗了他?
江一尘垂眸沉思了三秒,缓缓开口。
江一尘我有的说了一些,所以他可能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
苏尚理越想越气,瞥到江一尘左手无名指上光辉夺目的戒指,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苏尚理啊——!
苏尚理大叫一声,扭头离开。
陈佳恒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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