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的出生,叶晚秋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还拿到了亲子鉴定,是刘家血脉。
她听见的时候反而有点怅然,
叶晚秋女儿?
对方以为她是不喜欢女孩,添油加醋的说道:
路人甲不是儿子也挺好,慕小姐这个身份,始终是不能留在刘家的。日后若是得了权利,反而麻烦。
她说的不着边际。
叶晚秋抬手制止,
叶晚秋不是。
女孩啊……刘家多子,女孩很少见,她其实很喜欢女孩,这一点在谷潇潇身上就可见一斑,自己生二胎的时候,也是想着生个女儿陪着自己,结果还是儿子。
叶晚秋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
叶晚秋可惜了,这孩子和我没有缘分。
叶晚秋安排一下,我要见慕怜雪。
恩恩已经可以脱离保温室,喂养母乳了。
慕怜雪喜欢抱着她,温温软软,小小的一团,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
梁医生见状,提醒道:
女医生怜雪,你现在刀口还没愈合,不能抱太久孩子,会落下病根的。
慕怜雪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
梁医生走到摇篮旁边,逗了逗孩子,一遍说:
女医生我听说孩子叫恩恩,小名?还是大名?
慕怜雪半躺在病床上,温柔笑笑:
慕怜雪小名,大名还没起。
女医生小名是谁起的?
慕怜雪……
慕怜雪的笑意渐渐收拢,是想礼貌回答问题的,可那个名字到嘴边,还是说不出来。
梁医生半天没听到回答,侧眸看了眼,明白过来,
女医生不好意思……我……
慕怜雪没事,谁起的都一样,这个孩子是我的恩赐。
是救赎她的光。
梁医生拍拍她的肩膀,
女医生会好的。
大家都说会好的,会好的,可慕怜雪自己心里知道,这一切不会好了。
慕怜雪没关系,梁医生,谢谢你这些天的关照,麻烦你了。
对方眼神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旋即一笑,
女医生见外了,你对我的孩子也很尽心,她每天都嚷嚷着,长大要去慕老师的班上上课呢。
慕怜雪会心一笑。
梁医生走后,她盯着摇篮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看了很久很久,心里是无尽缱绻和爱意。
她突然慌了,她绝不能把恩恩留给刘耀文,她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更爱,更需要恩恩。而刘耀文以后一定是会和谷潇潇结婚的,那恩恩怎么办……
他们会有新的孩子……可恩恩只有一个……
慕怜雪这么想着,病房门突然被敲响,她吓了一跳。
回过头,看到了久违的人影。
叶晚秋只身进来,依旧是那个知性的模样。
她路过摇篮时微顿,看了一眼孩子,才走到慕怜雪面前,放下包。
叶晚秋好久不见了。
慕怜雪深出一口气,牵扯到刀口,有点疼。
叶晚秋坐下来,慢条斯理的说:
叶晚秋你别害怕,我这次来没打算对你干什么,你看,我一个人都没带。
她是只身前来。
慕怜雪讥诮道:
慕怜雪那么刘夫人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叶晚秋现在大家都为人母,你何必这么揣测我的想法。我只是想问问你,成为了母亲,知道我的心情如何了吗?
这话里,依旧含恨。
慕怜雪抓紧被单,
慕怜雪我真的,真的没有对小懿动手。
叶晚秋从未听进去。
叶晚秋我听说你难产了,险些没挺过去。
叶晚秋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笔。
叶晚秋实话告诉你,刘氏出事了,耀文还在HK,你别怪他。
真是难得,她也会有这么善解人意的一面,可惜,慕怜雪不会相信了。
刘氏出事,可刘耀文还有时间,去探望发烧的谷潇潇,而没有时间,来看生产的自己。
每每想到这个对比,慕怜雪的心就疼的厉害。
叶晚秋你生这个孩子不容易,这是一千万的支票,足够你小半辈子的生活,我在此允诺你,你若是不够用,在我能力范围内,我还会打钱给你。
慕怜雪接过那张支票,淡淡说:
慕怜雪刘夫人好大的手笔。
慕怜雪你要我怎么做。
见她如此淡然,叶晚秋在心中冷笑,看来是有心理准备,是可以接受条件的,她对孩子的爱也不过如此。
叶晚秋你,永远离开耀城,孩子留下。放心,我不会像你一样,虐待孩子。
慕怜雪点点头,手指弹了弹支票,然后双手向下,把它撕成了两半。
慕怜雪刘夫人,这点钱,我看不上。
叶晚秋被她的动作气急了,
叶晚秋你!你别忘了,你之前和我有过约定,孩子生完就走,你现在是想毁约?
当时答应叶晚秋,也不过是缓兵之计,要慕怜雪真的做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
慕怜雪毁了,又如何?
叶晚秋扬起一个巴掌,可看到慕怜雪孱弱的模样,没扇下去。
她更恨面前这个女人了。
叶晚秋那我们就等着耀文回来,看看他到底会选择谁!
慕怜雪含泪微笑,
慕怜雪不用他回来,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哪怕他选择你,我也会为了我的孩子誓死力争!
她的一番话铮然,让叶晚秋吞咽了一下口水。
事实上,她才是没有底气的那个人,等刘耀文回来,发现这一切,赢的人只会是慕怜雪。
可她没想到,刘耀文已经回来,并且知道了。
刘氏。
刘耀文深深与上官楚儿对视一眼,然后当即抓起车钥匙往专属电梯跑去。
那是一个做父亲的人的激动。
司机见到他这样,连忙问:
司机刘先生,您去哪?
刘耀文推开他,
刘耀文我自己开。
等上了车,摸到方向盘,又突然不确定了起来,重新下车,握着他的手臂,
刘耀文你,还是你来。
司机有些莫名,刘耀文似乎遇到了什么大事,印象里,出再大的事,他都没有这么激动,不稳重过。
而看着窗外景色略过的刘耀文,唇角扬起又落下。
他的孩子出生了。
高兴吗?
高兴。
可更多的是,对慕怜雪的心疼,愧疚和歉意铺天盖地的涌来,几乎盖过了他所有的恨意。
上官楚儿说,慕怜雪是难产,生完大出血险些丢了命。
她平平静静的说:
上官楚儿她挺不容易的。
这些词汇,不用过多赘述,刘耀文心里就有了深深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