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儿快步上前,从包里找了药膏出来,
上官楚儿你没事吧?
慕怜雪脸色苍白,脑子混乱,只知道这是个好心的路人。
上官楚儿半蹲着身子,挤了一些在手指,在她脖子处细细的抹,轻轻的,没用什么力,生怕把她弄疼。
慕怜雪倒缓过来了一些,仰着头,开始叙述刚刚的对话,末了叹了口气,
慕怜雪他突然就冲过来了。
上官楚儿在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刘耀文。
上官楚儿恶意报复社会的吧,我带你去皮肤科找医生。
慕怜雪心底稍稍一颤,被泪水浸过的眼眸亮晶晶的,她望着面前这个染着西柚色头发,只露出一双漂亮眼睛的女人,
慕怜雪谢谢你,不过我的阿姨带我去就好了,不用麻烦。
她的声音软软的。
上官楚儿也不强求,
上官楚儿小心点。
慕怜雪这药有用吗?不会留疤的吧?
上官楚儿放心,这是专治烫伤的药,不过你还是要去找医生看看。
慕怜雪好。
上官楚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背影。
未料慕怜雪走了没两步,忽然停下,转过身去,隔着一段小距离同他对视。
慕怜雪还是谢谢你,留个联系法师吧,我下次请你吃饭。
上官楚儿身姿修长,举止大气,还是摇摇头,
上官楚儿只是一段缘分,有缘再见。
慕怜雪只好作罢。
夜场,刘耀文最后还是推开了那个女孩,面色冷漠的抽出钱夹里所有的现金,塞到她的怀里,哪里有动了半分动情模样。
他甚至还破天荒的多说了一句,
刘耀文找个好工作,别干这行了。
女人谢谢刘先生。
刘耀文看着她的眼睛,无端就想起了另一个人,不过几天,好像隔了半个世纪没见。
他坐在跑车里,扫扫头发,霓虹灯在他脸上流转,有些烦躁。
接下去的几天里,刘耀文像是在刻意避开什么东西,每天每夜留宿在夜场,拿出了年轻时的疯劲,不到凌晨不上床。
刚开始经理见着稀奇,想问却被他一个眼刀丢过来,闭嘴了。
然而几天下来,传到霍风耳朵,他觉着有些不对劲了,试探道:
霍风你不会是被慕怜雪赶出来的吧?
乍一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刘耀文心底一根弦被拨了拨,脸上却不在意,像是自嘲,
刘耀文她算是什么东西?
那个女人,就知道骗他,一次次骗,还把他当傻子。
这么疯了几天,李飞抱着一大堆文件上门时,刘耀文终于想起来,他貌似撂了一个很大的挑子。
回到刘氏,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老板给盼回来的linda简直要哭了,前几天慕怜雪的事件爆发,没个主心骨在,她也不知道要不要出手压,思来想去,没有得到指令,到底没帮。
可还是悒悒不安,生怕自己办错了。
一见着李飞立刻跟了上去,小声和他咬耳朵,
助理那件事我办的没错吧?
李飞什么事?
助理啊?和、和马坤宇那件事啊。
李飞懵住,站在前方的刘耀文听到声响,回过头,
刘耀文你在说什么?
linda一惊,目光小心翼翼的在李飞和刘耀文中徘徊,李飞拼命给她打眼色,这事不能提。
刘耀文的脸色差起来,
刘耀文以后别让我听到这个名字!
然后问霍风,
刘耀文我让你们把他弄进赌场,怎么没动静。
霍风欲哭无泪,这不是霍主管的事吗?
霍风我听说他自制力强,硬生生没着道。
刘耀文呵……也是。
慕怜雪让李妈在身后跟着,自己沿着陌生的街道往前走。
她穿过人头攒动的夜市区,门可罗雀的旗舰店,冰冷高耸的写字楼,慢慢的往前走,鞋子踩在厚厚的积雪上,被浸湿了也犹不自知。
停了一整晚的雪终于再次下了起来,她盖上大衣帽子,任由这风雪袭城。
纷纷扬扬的,带着粗砺和无情。
全身冰冷,然而也够畅快和爽利。
那些个想看热闹的又抛出消息来了,变着法的给她透露刘耀文的消息。
他有闲情,开着敞篷溜圈,副驾上坐着个姑娘,挺漂亮的,刘耀文侧头和她说话,嘴边还带着笑,照片的背景,是大片的人群,不少围观群众举着手机拍。
就这照片,刷屏了慕怜雪的手机,她知道他们都是刷给自己看的。
想也想得到网上肯定也炸了。
他这是给她炫耀吗,就许你有情人,不许他有?
也对,他从不缺女人。
不过,一个谷潇潇还不够吗?
慕怜雪看着,心里到底有些不是滋味,站在雪地里,低头给那些人一个一个回复:拍的挺好看的。
她曾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要沦陷,一定不要沦陷,这样一个人,你拿不住的。然而,告诫无用。
不能想了。慕怜雪深呼吸一下,鼻尖全是雪粒的清冷味道。
挽起发丝抬头,露出脖子上那块烫伤,刚往前走了没几步,目光陡然一定,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远处的雪地里赫然停着一辆宝蓝色的跑车,且不说车型,不说有多张扬,就看那车牌,在耀城也是极度嚣张的数字了。
心底涌起浓烈的悸动。
慕怜雪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要暗不暗的,快天黑了,碧园的几栋楼已经接二连三亮起了灯,空气里还能隐隐闻见饭菜的香。
手机仿佛心灵感应般的响了起来。
慕怜雪接了,
慕怜雪……
刘耀文你在哪儿呢?
一如既往的问句。他的嗓音有些低沉,低沉到魅惑。
慕怜雪憋了好几天的气一股脑全发了,句句带刺,
慕怜雪在外面,怎么了。
刘耀文居然没恼,反而用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说:
刘耀文找我去了?
谁要找他。然而慕怜雪也只敢在心里这么说说。
慕怜雪是啊。
刘耀文算了,别找了,快点回来,碧园。
慕怜雪也无声的笑了,眼眸里全是那辆扎眼的车,
慕怜雪我突然不想回来了。
刘耀文哦,这样?
两个人说话,仿佛还在江城时候一般,忘却嫌隙,可以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