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的表情如被冰霜凝住。
李茶艰难的撑起身体,往后逃,深深呼吸
李茶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保护慕怜雪,真是深情,可你知道吗,她曾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妩媚的身体,用万种风情去取悦别的男人,不止是他……唔!
是刘耀文,他骤然伸手捂住了李茶的嘴,死死扣着,被激起了怒气,手背重重反手一扇,啪的一声响,又将她的脑袋往墙壁上撞,
刘耀文该死,你真是不知道我的脾气。
刘耀文给你脸你就受着,犯贱找死做什么,
抓住了她的头发,往下拽,迫使她艰难仰头,挣扎不动,
刘耀文我有没有警告你,不要碰慕怜雪和宋亚轩!嗯?慕怜雪还怀着孕,你竟然敢绑架她,你怎么下得去手!
李茶被他扣住了,疼痛使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突然有点后悔没听宋亚轩的话,她应该离开的。
刘耀文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被猛的松开,有血腥气。
刘耀文嫌恶的甩了甩手,移开视线,
刘耀文你们上。
这话对下属说的。
刘耀文这个人,不怒则已,一怒全世界都得陪他疯,有仇必报,没人拦得住。
手段也毒。
陌生男人的手落在胸口的冰凉刺激了李茶,她突然有种穷途末路的感觉,尖叫起来,还不认输,
李茶到底是谁生不如死,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慕怜雪不爱你,她接近你不过是有利可图!你知道贺峻霖和她的关系吗,还有马坤宇呢,你信不信!别骗自己了,你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刺激了刘耀文,他的身体微微战栗,
刘耀文上!
贺峻霖!马坤宇!刘耀文一拳挥在墙壁上,又是这个名字。
或者说,果不其然又是这个名字!如同遇到宿敌。
房间里是李茶撕心裂肺的尖叫,各种靡靡之音,让他觉得世界聒噪肮脏。
结束之后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刘耀文连门都没进,嗓音如天外来客,
刘耀文留好她这条命,我要她血债血偿。
李茶已经跑不了了。
这只是刚开始,慢慢来,他还有很多帐要和她清算。
……
一中,成排的芒果树郁郁葱葱,到处都是青涩的学生。
还记得,刚和慕怜雪在一起的那阵子,一度有人,传谣言,说他就喜欢她这种类型,于是很多人想投其所好,都给他输出这种女人。
他哪里是喜欢这种女人,他当初喜欢的,只是慕怜雪。
此时刘耀文单手撑在车窗上,目光茫然。
李飞递上一份文件,
李飞刘先生,刘氏律师收到一封法院寄来的文件,慕小姐……已经在走起诉的流程。
是压根一点退路都不留,不是小打小闹,她真的要离婚,也毫无顾忌宣泄了一个真相,她不爱他。
男人明显不打算回应,李飞在心里叹气,
李飞您真的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按他的了解,对于背叛,刘耀文从来不会善罢甘休。
那个地方,是慕怜雪曾经的宿舍楼,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在那里等过她,换做别人,恨不得昭告天下,只有她,每天都想着把他藏起来。
隔着很长一段距离,远远见了,扑上来,干净漂亮的女孩子,笑的心无旁骛。
也许一开始,他们就不应该相遇。
不止一次做梦,梦里有魔鬼不停质问,你们不应该在一起!
漫长的静默,学校这个时候在放歌,一个女人的歌声,略显撕心裂肺。
她唱:就算我再去努力爱上谁,到头来,也是白费。不如永远跟你耗来得快乐,对不对?
刘耀文恍然大悟。
既然已经脏了,也不介意更脏一些。
他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享受尼古丁的快感。
一起下地狱吧。
医院。
贺峻霖常来看慕怜雪。
他的眼睛是出名的桃花眼,认真看着她的时候,会让她想起学生时代薄荷的味道,阳光的颜色,格子窗的教室,以及穿堂而过的风,还有互传的小纸条。
贺峻霖见她实在没心情,想着办法逗她开心
贺峻霖姐姐,你知道广义相对论吗?
慕怜雪什么?
贺峻霖广义相对论里说,宇宙终有一天会收缩,破碎的茶杯会自动复原,死去的人将与我们相见。姐姐,百年之后我们会死去,然后重新遇见,这么想,是不是很神奇。
有一点力量,将她从黑暗的深渊慢慢拉起来。
慕怜雪嗯。
贺峻霖你看,你还要这个没出生的孩子,他一定很可爱,所以开心一些好吗。
贺峻霖忽而放慢语速,一字一句:
贺峻霖最重要的是,你还有我。
如同被点穴,愣在原地。
贺峻霖连忙道:
贺峻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还有很长很好的一生。
在遇到慕怜雪之前,贺峻霖没有明确的目标,遇到她之后,他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所以没关系,他可以竭尽所能去等她好起来,反正,谁都有可能离开,他不会。
在阳台,抬眼可以将视线望得很远。
这里是冷清与热闹并存的市中心,医院的街道停了很多车。
贺峻霖放在窗口的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不停有人致电。
过了不知道多久,天上星星变得越来越亮,夜越深,私人手机终于有电话进来。
贺峻霖放下杯盏,看到陌生号码。
刘耀文马上离开她的病房。
贺峻霖……
贺峻霖愣住,这是一个很抓耳也很成熟的男声,习惯了杀伐果决,说什么都像命令。
贺峻霖看着睡着的慕怜雪,猜到了什么。
贺峻霖……好。
电话久久没挂,贺峻霖背着背包离开。
令人心生不忍的呼吸,听进贺峻霖的耳朵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出医院,心跳的很快,过了很久,电话也没挂断,贺峻霖鼓起勇气开口:
贺峻霖刘先生,我有话想跟你说,可以见……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看见停在远处许久的那辆黑色车子,缓慢的掉头离开。
车背后是嚣张的车牌号。
慢慢走远。
贺峻霖的脚步缓了缓,凝视那串陌生号码。
心里明白了什么,他问自己,刘耀文,真的无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