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齐声狂吠起来,骚动震动让头顶树林飞过一排鸟。
狼狗们疯狂朝她奔跑过来——
脖子上的铁链在地上拖着,慕怜雪意识过来不好,失声叫出来,她无法判断它们的铁链有多长……
用仅剩不多的理智往房子内跑,空地不大,狼狗很容易就追上,慕怜雪的惊惧达到顶峰,眼前闪过它们大张的血口獠牙,脚下一空,整个人滚在地上。
慕怜雪小月!
慕怜雪干脆借力滚到远处,狗还在叫,却不跑了,铁链达到了极限!它们一排站着,齐齐看着她。
慕怜雪忍着疼痛起身,正当想就此转身离开时,余光一顿,震惊住了。
上官月就站在房子的门口!
房门半开着掩饰住自己,她一脸的眼泪,红着眼睛看着慕怜雪,不说话……是不敢说话……
慕怜雪小月?
两个人面对面的方向,狼狗就隔在空地中央,舔着爪子戾气十足。
慕怜雪快速在脑袋里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大概是上官月误跑进这个地方,结果被狗吓得不敢出来。
她放低声音,尽量不去惊扰狗。
慕怜雪小月,你是不小心跑进来的对吗?
上官月似乎被吓到了,过来很久才慢慢点头。
慕怜雪没想到会误打误撞找到人,此时没办法去呼救,狼狗不退,上官月也没办法出来。
慕怜雪原想自己出去找人过来,转念却想到,上官月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以为被抛弃了,会不会很害怕……
她再怎么老成,也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慕怜雪眉眼焦急,一个小孩子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她怎么也不该见死不救。
慕怜雪冷静。
慕怜雪你先别动!
慕怜雪蹲下来,拾了两个大块的石头,随即起身,用力掷到另一个方向,被声音吸引,四只狗齐齐往那个方向跑过去。
慕怜雪成功了!
慕怜雪心里一喜,十分快速的做出抉择,趁这为数不多的空隙快步跑到房子里,将上官月抱在怀里,反手重重关上门。
用力喘气。
外头的狗又开始狂叫。
确定它们进不来,慕怜雪狠狠松了口气,靠在门上,万幸。
上官月嫂嫂!
上官月被吓哭了,苦着一张脸啜泣,琉璃般的眼睛都是泪水。
慕怜雪缓过气来,
慕怜雪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上官月不知道在这呆了多久,被吓蒙了,此时很不在状态。
慕怜雪心疼不已。
慕怜雪可以告诉嫂嫂,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上官月应当在刘家住了很久,怎么会在这里迷路呢?
上官月是……是二叔公让我来这里关禁闭的!
慕怜雪刘景……
上官月看着在刘家很有地位,竟然也会被罚到这里关禁闭!
房子显然荒废已久,空空荡荡,甚至还长了草,黑漆漆的,慕怜雪担心会窜出蛇……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薄唇也有点干,她紧张起身,
慕怜雪小月,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上官月哭的愈发喘不上气,大概是太害怕了,一时什么动作都不敢做。
上官月嫂嫂我怕……
慕怜雪有我在,不要怕。
其实慕怜雪自己也很怕,可是没办法,现在她是唯一的大人,她决不能让上官月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
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出去呢,狼狗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可怖的光,慕怜雪抿唇,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肚子。
上官月扯一扯她的手:
上官月嫂子,这里有后门……
小房子里确实有一个后门,不过没有灯光,树木茂盛,只有清浅的月光淡淡指路。
上官月可是太暗了,我不知道这条路会通向哪里……
慕怜雪的视线逡巡一圈,阴森极了。草里说不定还会有蛇。
可是尝试着走出去也比一直待在这里被狼狗环伺来得好。
慕怜雪牵过上官月的手,咬咬牙:
慕怜雪我们走。
与此同时,在刘家深处,刘耀文哪里都没去,他站在刘景的门前。
刘耀文二叔,我人都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刘景坐在檐下泡茶,嘲讽道:
刘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耀文今天怎么舍得家里的娇妻,有空过来了。
刘耀文二叔说笑了,难得回来一次,自然是孝敬长辈为先,不然我怕我也被罚去关禁闭。
刘耀文云淡风轻的说完,看到刘景倒茶的手微微一僵。
刘景的眼神变得玩味:
刘景这么件小事,都惊动你了。
刘耀文二叔觉得是小事。
刘景小月性情不乖顺,总得被教教,否则日后出去,别人还以为她没家教,你说是不是。
刘耀文弯一弯嘴角,
刘耀文若是之前也就罢了,在我的眼底下,二叔说要教她,楚儿表姐若是知道她捧在手心的妹妹被你培养成傀儡,该与我追责了。
提到这个名字,刘景的表情变幻了一瞬。
刘景小月寄养在我们刘家,是上官家自愿的!
上官家和刘家在耀城是知名的豪门世家,两家有所联姻后,来往更加频繁,合作和知名度也越来越大。
刘耀文正欲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有佣人跑了进来,顾不得礼数的喊道——
路人甲少爷不好了!少夫人也不见了!
刘耀文顷刻变色,与刘景对视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狠辣。
刘耀文二叔!这笔债,你算是欠下了!
外头漆黑的让人发抖,周边都是树林,十分阴森。
慕怜雪忽然觉得自己也有点想哭了……却依然紧紧抓着上官月的手。
他们借微弱的月光试探的走出一条路,深一脚浅一脚。
慕怜雪你们刘家怎么会有这么偏僻的地方啊……
慕怜雪我的手机被你表哥没收了,没有办法联系人。
上官月啊……
再度踩空,心脏跟着一起一伏。
完全是凭着直觉走。
上官月很紧张,不过也懂事的不停说话掩饰害怕。
上官月为什么会被没收呢……
慕怜雪为什么……好问题。
慕怜雪咬牙切齿:
慕怜雪因为刘耀文是个混蛋!
如果不是因为他,说不定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上官月可是表哥看上去很爱你。不然二叔也不会这么忌惮你了。
爱她?忌惮她?
慕怜雪是吗?
慕怜雪在心里凉薄的笑笑,一切都是假象而已,演戏演得真也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