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25会员加更

“你太天真了，少商。”

邓昭华摇了摇头，看着她，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以为那些世家贵女都是如裕昌她们那般蠢的么？”

“那天来的那些小女娘们的家族很多都是位高权重的，她们性格不同，如有聪明人，那这件事就会是一个把柄。”

“那些人不是万程两家能惹的，即便你事前准备得再好，她们也不会抓不到证据。甚至都不需要证据，她们以及她们背后的家族都会将这件事狠狠地报复在你们两家身上，到时候，你所要受到的惩罚，就不仅仅是这次这么简单的了。”

“很多人面对不公，或许因为某种压力而忍气吞声，面对那些欺辱过自己的人，反而还要笑脸相迎。”

“不用遵守墨守成规的教条，率性而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固然很好，可是最后招来的苦果却也不是那么好咽的。”

“可是，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气！要我忍气吞声，我做不到！”程少商眼眶慢慢红了，听了邓昭华的话，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不妥，可是，难道她就只能忍吗？

她本就不是个能忍耐的性子，果真像她阿母说的，她就是个自私自利，睚眦必报的性子，她总是会祸害到身边的人。

突然，一抹微凉在她的眼周晕开，她微愣，是邓昭华在给她涂药。

很轻很柔的动作，绵软的脂腹晕着带着凉意的药膏，让脸上的伤都像泡在温水里一样舒适。

“你让人在桥的两侧都立上了‘危桥’的标牌，这么做是为了让万家排除嫌疑，但这么做也相当于暴露自己。”

“再加上之前你与部分落水的女公子们曾有过节，旁人即可推断出这是你所为，毕竟任何行为背后都有原因，复仇便是目的。”

“我不是说你不可以报复，而是在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扫尾时，不要轻举妄动。”

“就以裕昌为例，她虽然不甚聪明，然而裕昌郡主的祖母，汝阳老王妃却不是个善茬，她是皇上的叔婶，早年又养育过皇上，在皇上起事时，也曾协助出力，战死了两个儿子，因此总有些自高自大，觉得自己居功甚伟，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这些年，皇上睁只眼闭只眼，只是慢慢削弱了她的权利。处在权力边缘化的汝阳老王妃，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孙女裕昌郡主的身上。”

“若是让她知道你动了裕昌，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更何况是那么多位高权重的女公子们，你觉得仅凭万家和程家能承受得住之后的汹汹报复吗？”

“可我该怎么做呢？”程少商沮丧无比。

邓昭华为她涂完药，用锦帕轻轻擦拭手指，低声道。

“少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小女娘，你一定知道我告诉你这些话的意义。”

“可是你不明白的是，都城的权势，是会吃人的。”

“说句不好听的，程始校尉虽说是被封为曲陵侯，但是有名无权，在偌大的京城，你阿父依旧是个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的关内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