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染看着床上小小的一团因他的话而轻微起伏了少许,他就知道此法有用。
斟酌了片刻,北堂墨染选了一种既让人怜惜又让人觉得他明明很在乎这件事,却又努力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北堂墨染为夫好像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呵护过,从出生起,母亲便离世了!
北堂墨染别人有的,我还从未体会过呢。
北堂墨染若我的母亲还在,我小时候还会受那么多苦吗?现在是不是也会时不时有人嘘寒问暖呢?
仅仅几句话,沈凉栀便心疼的不行,彻底缴械投降,北堂墨染从小无父无母,虽是皇子,但无人照佛,肯定吃了不少苦,想到这里,沈凉栀抓起床上的寑衣,胡乱套在身上,便赤着脚跑下了床。
眨眼间,北堂墨染的怀里便扑进了一团柔软。
沈凉栀把头埋在北堂墨染的怀里,双臂紧紧抱着北堂墨染的腰,轻轻的拍着北堂墨染的背,无声的安抚着。
北堂墨染回抱着沈凉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他这算是得逞了。
他从不在意他的过往被人提起,每个人的成长经历不同,阅历也就不同,正是因为他的那段过往,才成就了如今的他。
何况人总是要向前看的,纠结于过去也不是他的性格。
而且那段经历于他而言,并没有很痛苦,母亲生下他后,便去世了,他都没见过,并无多少感情,至于他的父亲……
是他的皇兄?
还是他没出生就过世了的父皇?
他不知道,这件事或许只有他的母亲知道。
说起来,他好像从未与小丫头说过他的身世,他的一切。
看着怀里还在轻轻拍打他背的小丫头,心中一片柔软,他的父亲是谁又有什么关系,他只要是小丫头的夫君,是小核桃的父亲就行了,他们才是他的家人。
沈凉栀.你还好吗?
沈凉栀感觉到北堂墨染的沉默,想来是想到了儿时不好的回忆,便担心的问道。
北堂墨染我没事!
嘴里说着没事,却抱的沈凉栀更紧了,这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沈凉栀心下更是担心了。
沈凉栀.你……哎……
沈凉栀正准备继续开口安慰,突然腰间一紧,身体被向上一提,双脚离地,瞬间她就跪坐在北堂墨染的腿上,以一种抱小孩儿的姿势被北堂墨染抱在了怀里。
北堂墨染怎么又不穿鞋?
北堂墨染眉心微皱,早知道就在床边博取同情了,小丫头也不至于担心他,急得忘记了穿鞋。
闻言,沈凉栀愣了一瞬,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双脚,还真的没穿,不过这不重要,于是满不在乎道:
沈凉栀.忘记了,不过这不重要。
遂又低头,不放心的看着北堂墨染。
沈凉栀.你真的没事吗,若是心里觉得难受,可以与我说一说,我虽不能帮到你些什么,可也总比憋在你自己心里的强。
沈凉栀.我曾从谢姑娘那里听到过一些你儿时的事儿,可那只是他人眼里的你。
说罢,沈凉栀顿了一下,双眸注视着北堂墨染,神情满是认真,一字一句的说道:
沈凉栀.我更想了解你口中的你自己,我想知道你的快乐,想知道你的不易,想知道你的一切。
沈凉栀.我虽缺席了你的过去,可是我可以通过你去感受,不是吗?
沈凉栀.所以,能与我说说你的过去吗?
说完,沈凉栀便一直盯着北堂墨染的眼睛,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本来只是想博取小丫头的同情,让小丫头消消气,多多在意他些,没想到小丫头总能让他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何其有幸才能遇上小丫头,上天待他不薄。
北堂墨染收紧环在沈凉栀腰间的双手,在沈凉栀的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北堂墨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