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精神科

外婆看着两个男孩子，笑得很欢，讲起了凌静小时候：“小夏啊，我和你说，以前啊小静长得像姑娘，还穿过花裙子呢。”

　　秦子夏笑道：“哈哈是么，那应该很好看。”

　　凌静把苹果递给外婆，试图阻止外婆再说出什么别的：“行了外婆，少说些话。”

　　“你这孩子，还不让我说了是吧？”

　　“小夏啊，你说的没错，我们小静穿花裙子可好看了，街坊邻居还以为是咱家添了个小妹妹。”

　　外婆说着就开始翻床头的相册。

　　凌静阻止道：“外婆，别找了，他不看。”

　　秦子夏笑着：“怎么不看？要看。”

　　“小静同学小时候的照片我还没见过呢。”

　　外婆不一会儿就翻到了相片，相册边缘已经旧得发黄了，看得出来外婆肯定是翻了很多遍。

　　她把相册摊在桌上，把小凌静指给秦子夏看：“小夏呐，你看，这就是小静四岁的时候。”

　　秦子夏以为他会看见一只板着脸的小同桌。

　　结果看到照片上的小朋友头发微卷，粉雕玉琢可爱得紧，穿着油菜花小裙子也丝毫没有土气，抵着嘴笑起来很乖，的确像一个小姑娘。

　　同桌小时候笑起来一派天真，看起来无忧无虑的，他根本没法想象凌静性子那么冷的人，还会有这么自在的童年。

　　秦子夏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哈哈，小静小时候果然很好看啊哈哈……”

　　凌静看到照片脸都黑了：“这不是我。”

　　秦子夏乐得不行：“哈哈小静你还不承认。”

　　凌静冷声道：“注意你的言辞，小夏同学。”

　　秦子夏笑得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凑到他耳边，带着笑意缓缓说道：小静同学，你这该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叭？

　　秦子夏噪音低沉，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凌静听得耳根子发痒，给了他一胳膊肘。

　　外婆看着两个男孩子打闹，心里高兴，把相册好生的收着，然后又和秦子夏聊起了凌静小时候自己给自己剪头发的糗事。

　　“那时候小静他妈妈忙啊，头发长了遮住眼睛也没人带他去剪，然后这小家伙就拿了把剪刀自己动手，那头发剪得，跟狗啃过似的。”

　　秦子夏简直想象不到凌静的模样，笑得不行。

　　凌静听不下去了，出了病房。

　　他去找主治医师了解了下外婆身体状况，李医师说老人家身体恢复得还不错，凌静才放心不少。

　　在凌静出去不久后，秦子夏也出了病房，他正要去一趟卫生间，转头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往楼下走了。

　　他去楼下做什么？

　　了解情况的话，主治医师不是就在隔壁么？

　　秦子夏心里止不住的好奇，随后他便跟下了楼。

　　凌静熟门熟路的下到二楼，随后敲了敲一间科室的门，医生让他进门的时候面带笑容，两人看上去还挺熟稔。

　　看见科室名称之后，秦子夏神色一凝，记下了主治医师名字，不动声色的回了病房。

　　“小凌，最近还有做梦么？”

　　凌静坐在沙发上，神色平静：“有。”

　　医师南秋从抽屉里拿出诊疗记录册，在上面写下情况，又问：“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凌静眼底浮现出秦子夏被他抓红的手腕，回答：“几天前有过两次。”

　　南秋点了点头：“再上一次呢？”

　　凌静想了想：“大概是一个月以前。”

　　“嗯，你现在情况比较稳定了，做噩梦也没有以前那么频繁，这个迹象是很好的……”

　　这个周下了两天的雨，温度也有所下降，鑫齐衣服穿太少，不小心得了感冒，就来医院拿了些感冒药，在他下楼的时候，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从某个科室里走了出来。

　　是他们大二年系的学神凌静。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科室的牌子。

　　精神科。

　　凌静回去后，秦子夏假装自己没见过方才那一幕，什么也没问。

　　两人陪外婆一起吃了午饭，又在病房待了好一阵，想着今天还要上晚自习，凌静就让秦子夏先回去了，他自己多留了一会儿后，外婆也让他回去了。

　　没想到出病房就看见了秦子夏，他看上去有些疲倦，在长椅上坐着睡着了。

　　凌静怕他着凉，轻轻推了他一下，秦子夏睡得浅，一下子就睁开了眼，醒来的时候眼神还有几丝迷蒙。

　　“同桌？”

　　他从长椅上起身，动了动脖子，活动了下手脚，然后问：“要回去了么？”

　　凌静点点头，问：“你不怕我走了不叫你？”

　　秦子夏一笑：“怎么会？”

　　然后又欠揍的添了一句：“你忍心让我在这长椅上着凉么？”

　　凌静：“·…·”

　　“走了。”

　　秦子夏跟上去：“好呦，我们现在去哪里？”

　　凌静：“我去书店。”

　　秦子夏开心道：“我也去。”

　　凌静皱眉：“你很闲？”

　　秦子夏答得理所当然：“是啊，闲得没事做。”

　　凌静问：“你不回家？”

　　秦子夏言简意赅：“不回，我爸带着一个女人和她儿子住进了我家，我回去见着之后自己气自己么？”

　　凌静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之前他大概也能猜到秦子夏家里的情况，不料他提起的时候毫不避讳，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