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静打游戏水平很高,没事儿的时候还会帮忙代打,找点儿外快。
凌静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打算下机,李晨光还想再多玩会儿,他就先走了。
从网吧后门走回学校更方便,凌静就走到了后门附近的巷子口,听到了巷道里传来的吵骂声。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改主意!你要是不想看见我,就给我搬出去!”
听起来像是老管在管教儿子,那儿子不知道说了什么,音量不大,但铁定是说了什么让他管生气的话,下一秒就响起了响亮清脆的巴掌声。
光听声音就知道下手多重。
凌静不怎么管别人闲事,无意一瞥却看到了树下那个有点儿熟悉的身影。
是秦子夏。
凌静顿了顿脚步,随后又走过了寥寥几人的街巷,往学校走去。
天色渐晚,落日余晖,抬头便是一番景致。
暮色四合,夕阳还艳丽着不肯消散,橘色层层微染,乌云零散的布了几朵,天幕宛如灰蒙蒙的海面,衬着远处墨色的山,如同一副动人的水彩画。
不少同学一边感叹一边掏出手机拍照。
凌静从网吧回学校后, 直到晚自习放学都没见过秦子夏, 晚自习传着签字的信息确认表,也只剩秦子夏名字后面那一栏是空的。
周勤涛冲他问起了秦子夏的去向,凌静说不知道。他嘀咕着这家伙怎么回事,开学第一天就旷课,打了电话也没人接,一时也没什么办法。
周勤涛想着他多半是还没收心,不知道在哪玩儿着呢。随后转头又去处理其他事情了。
走之前告诉凌静,要是看见了秦子夏就让他去办公室一趟。
凌静回了宿舍。
对面的空床已经铺好了,洗漱台也放了些东西,还没见过面的室友应该是回来过一趟了。
凌静打算先洗个澡,拿上衣物进了卫生间。
秦子夏从巷子出来以后,去小卖部买了瓶水,路上有几个想和他打招呼的同学,看见他阴沉的脸色都讪讪的走开了。
秦子夏内心止不住的烦躁,捏扁了喝光的可乐瓶子,远远的摔进了学校后门的垃圾桶,发出“砰”的一声。
两年前母亲生病去世,秦安在母亲墓前承诺不会另娶,两年后秦安给他找了个后妈,还带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改主意!你要是不想看见我,就给我搬出去!”
少年神情桀骜,语气冷沉:“行啊,你他妈出尔反尔,老子早就不想看见你了.…..…”
“啪——”一个巴掌径直甩了过来。
“混账!翅膀长硬了是吧?敢骂你老子,也不看看你是谁生出来的·…··”
秦子夏任他斥骂,头也不回的走了。
*
“咔嗒”一声,钥匙转动打开了门锁。寝室灯开着,没人。
秦子夏打算洗把脸, 刚拧开卫生间的门,里面透出一点热气,一点光亮,就有一股力道把门给关上了。
“有人。”
一晃而过的冷白肌肤………
有人在洗澡?
洗澡怎么不开灯?瞎摸?什么毛病?
秦子夏拧了拧眉,脸色更沉。
诸事不顺。
秦子夏回自己床上躺着,刷了会儿手机。
“卫生间灯坏了,我去和宿管说一声。”
原来是灯坏了。
秦子夏闻言抬了抬头,那人也望向他。场面十分熟悉,两人神色各异。
秦子夏脸色好了些,凌静皱起了眉。“怎么是你?”
“第二是你?”
秦子夏心说他肯定是被秦安气昏了头,忘了寝室是按成绩分的,他的学委同桌是第一,自然要和他住同一间。
秦子夏轻笑,挑了挑眉:“是啊,第二正是区区在下,怎么?同桌好像不太乐意看见我的样子。”
凌静面色冷淡,发梢还在滴水,身上还有残留的热气,表面上看着稍稍有了温度,实际说话还是冷不拉叽的:“我下楼找宿管。”
凌静出门后,秦子夏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卫生间镜子上覆了一层雾气,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柠檬清香,秦子夏看了一眼置物架上的柠檬味舒肤佳,想起了刚刚一闪而逝的冷白。
卫生间里灯坏了,凌静洗澡应该不是瞎摸,大概是将手机手电筒打开,放到了置物架上面,他看见了天花板打下来的光。
他的同桌皮肤很白,模样也生得俊俏,就算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也是一副祸害小姑娘的长相。
秦子夏洗完脸出了卫生间,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凌静去和宿管反映了下卫生间灯坏了的情况,宿管大爷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递给他一个灯泡,让他登记了寝室号就继续听曲儿去了。
凌静拎着灯泡上了二楼。
寝室门掩着,透过不窄的缝能看见秦子夏坐在椅子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