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少女的身影纤弱不堪，消瘦异常，略略颤抖。
耷拉着脑袋，黑色长发遮盖了少女俏美的脸，表情晦暗不明。
像是失去什么的木偶，此刻只剩僵硬麻木。
屋里安静了许久，季也低着头，许厄也没率先打破宁静。
半晌，季也才抬眸，面色平静，但眼眶泛红：“你可以走了。”
夹着有些不明显的鼻音，季也低低道。她情绪不太好，没有精力再做其他了。
“对不起。”
低头间，她听到许厄的声音，干净澄澈，不似她那样淡薄清冷，不像记忆里的那样咄咄逼人，尖酸刻薄。
“是我唐突了。对不起。”
季也发誓，如果他讲话是那种我不知道会怎么怎么样那种格式，她会情绪绷不住，可他没有……
言语伤及她了，再事后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当圣人么？他们解决事情的方式都是潦草的对不起，那她受的伤害又算什么？
“没事。”
想要出口的质问，到嘴边却拐了弯边了调。
季也眸光一暗，静如死水。算了，希望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今天就算是个小意外，改天就能忘。
结痂的伤口，让它自己愈合吧。
季也末的抬头，看见许厄那副样子，似乎是怜悯她的身世了。
“没什么，就父亲早死，母亲外遇，独留下了我。”
季也淡淡地解释。那副样子已然不在意自己的过往了。
“我不需要同情和怜悯。所以收回你的目光。”
许厄愣了愣，他同情她了吗？
面上挂了无奈的笑意。或许吧，小姑娘确实挺可怜的，孤身一人。比他这种单亲妈妈拉扯大的要可怜的多。
他便宜老爹不尽人意，在高层过得风生水起，有了别的孩子，倒是把他这个亲儿子忘得一干二净，也就他有点出息的时候才会嘘寒问暖。
虚伪至极，惹人生厌。
但至少他母亲是真的心疼他，从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而季也……似乎没人心疼她了。
突然有点心疼，心疼这个少女……
季也看着许厄的眼神越来越诡异，像是在看……一条无家可归的修勾？
“还不走？！”
季也不得不再次出声，下逐客令。面色冷凝看着许厄。
许厄露出了犯规的笑意，如暖阳。
季也：？？你没事吧
“学妹介不介意……”
“介意。”
季也想都不想就开口。眼眸暗淡，如同黑玛瑙，透着致命的郁气，莫名吸引人。
“介不介意一起上个学？我还想吃你的饭……”
许厄还是自顾自的说了出来。
好劣质的语句，对她有意思？嘿？想吃她的饭又想一起上学？
她怕被学校女生暗杀投毒！许厄在她面前魅力比不过一根棒棒糖好嘛，但在别的女生面前，大概是人气王？九亿少女的梦？
至于那个九亿少女是谁，她不得而知，只听沐宁那货某天提起过。
好像说什么，许厄头号粉丝，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板砖的女生。
“我们顺路？哦好吧顺路。”
“学长，你就不怕我被你的女友们唾沫星子淹死嘛？”
许厄咧嘴笑了笑，“这不正好拿你挡枪，让那群女生别暗送秋波了嘛？我对女的不感兴趣。”
只对你感兴趣。
“我懂，你对我感兴趣。”
许厄：？猜到了
“你就看上我免费劳动力了是吧？”
许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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