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看着手心里还带着余温的储物戒,犹豫几番还是用灵力探入看看有什么东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储物戒空间,堆满了黄符,仅仅留下一点空间装一本书。
他翻开书本大致扫了一眼。
良久,他收起书,呆呆的看着夏文的黑白遗像。
里面的内容是夏文毕生所有的创出来的灵术,是他所有的心血。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啊.”
寒冷的天气让街上的人少之又少,剩下的几个人也是迈着匆匆脚步回家
白色的猫咪懒洋洋的享受着午后的困倦,趴在树枝上准备睡觉。
一丝灵气闪过,猫咪猛然起身。
闻竺神色有些严肃:“这时候找我……夏竹,你什么毛病啊?。”
白色小猫华丽的转了个身,消失了。
而街对面,一个黑色长发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白猫消失的位置。
——
青韵山
白猫儿刚从在白色灵力中落地,便看到了四合院中一片血泊。
而倒在血泊中的……正是刚刚“有病”的夏竹。
“挖槽?!夏竹!——”
闻竺瞬间化成人形冲上前去查看情况。
什么鬼?怎么会这样?这血……不是夏竹的,那是谁的?
闻竺打量了一下四周,虽然祭祀堂一片狼藉,但是其他院落都好好的。
这鲜明的对比……。
可恶,这个情况不太妙啊。
——
青韵山下
尉迟澜无形象的蹲着玩手机,陈越在一旁发着呆,在整理着思绪。
“快!陈越!打一辆车!找白衍哥去!”
闻竺背着夏竹在蒙蒙细雨中大喊。
陈越迷糊转头:“谁叫我……挖槽!!竹子怎么了?!”
尉迟澜顺着声音看去,在看到那血淋淋的单薄的身影时脸色顿时黑了。
只是一段时间没看住又是遍体鳞伤……
陈越抬手招了一辆车道:“黎平小区。”
几人迅速上了车,下车的时候,尉迟澜十分自然的接过夏竹。
闻竺:……
“尉迟澜,你什么意思?”
闻竺眼神不善,白色的灵力隐隐有攻击之势。
这不是第一次了
尉迟澜神色不似在夏竹面前那样和善,冷冷的音调让人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闻竺,你好意思问我吗?夏竹一次次受伤,你作为契约灵兽没有一次尽到保护责任。”
“你不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吗?”
闻竺愣了愣,这一段话确实值得深思。趁着这个空隙,尉迟澜指挥着陈越带路走了。
闻竺咬咬唇,神色不悦。
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他和夏竹签订的契约根本就不是平常的灵兽契约好吗?!
可是……尉迟澜说的话确实让他难过,他也确实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保护过夏竹。
闻竺握了握拳,甩了甩脑袋。
不行。夏竹不让他想那么多,现在应该是赶紧让白衍看看夏竹怎么了。
“哇靠!什么鬼啊?我才刚和学校申请了辞职你们就给我送来一个炸弹?!”
白衍穿着睡衣不满的嚎叫着,嘴上说着是这样,但是手上却是小心翼翼的给夏竹检查。
“……”
众人没有说话,陈越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夏竹,什么也没说,转身来到了阳台。
闻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转头看着白衍点点头,跟了上去。
“不用担心,夏竹是先天灵体不会死的。”闻竺站定在陈越身旁。
陈越微微垂眸:“我知道。”
闻竺:“那你……”
“你是小竺吗?”
陈越问出声。
闻竺眯了眯眼,像极了猫儿,也像极了虎视眈眈的虎。
“是。”
陈越突然笑了声:“哈,一头白毛,很难不猜中。”
闻竺看着陈越,突然抬手揉了揉那浅栗色的柔软短发:“你……?”
微风轻轻吹着,雨噼里啪啦落下。
闻竺叹口气,见他不动,强硬的拎着他进了屋,轻车熟路的进了客房,给他擦干头发。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了吗?”
陈越张了张嘴,却又浑身微颤着。好像想起了一件很痛苦的事。
闻竺皱了皱眉,伸手抱住了他:“如果很痛苦的话,就不要去想了。不和我说也没关……”
“不要!”陈越打断他,声音很坚定。尽管身体还在颤抖。
“我一直在做梦……”
“很黑,我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我能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着我。那种感觉很熟悉。”
“后来,我好像离开了那个地方,但是被监视的感觉没有消失。然后我看见夏竹在我面前揍一个人。我能感觉到……”
“我害怕那个被揍的人……可是我不认识他”
闻竺听着陈越说的话,脸色越来越严肃,直到陈越不再出声了,他才屈指擦干陈越的眼泪。
“没事,都过去了。不用去想那个人。我,还有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闻竺轻轻拍着陈越的后背,帮他顺气。
……
白衍收回把脉的手,道:“没有受伤,这血不是夏竹的。”
尉迟澜皱眉:“怎么讲?”
白衍拉过一个凳子坐下:“血不是夏竹的。是别人的,有先天灵体在,不可能有这么多血,在受伤的那一刻,先天灵体就会立刻止血,过程不到一分钟。”
白衍神色不悦。
闻竺肯放心的将尉迟澜留下,冲他点头表示默许,说明这个尉迟澜已经知道夏竹的先天灵体了。
尉迟澜:“可他没有醒。”
说到这,白衍神色没那么轻松了,他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梦魇。”
“这种妖很麻烦。在这期间,他的神识会受到影响。”
尉迟澜瞳孔微缩:“他梦到了什么?竟然会影响他的神识?”
白衍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是别人的梦,又不是我的梦。”
尉迟澜:“要怎么样才能醒来。”
“没法儿,要靠他自己。”
白衍抱手无语:“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梦魇,让人无限次数回顾一生中最过痛苦的事。这种小妖最是难缠,很弱,但是它躲在梦境里,让你抓都抓不到。
夏竹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痛苦?竟然让他连这个小小的梦魇都解决不了
“疼……”
“好痛……”
夏竹看着无数人将火把丢在他脚下的稻草上,而他被死死的绑在上面,挣脱不开。
尉迟澜来到床边:“你哪里痛?”
疼……好痛……如果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疼了?
转眼间,他又出现在高大的城墙上,身上是华贵的汉服,散落的头发上是青蓝色的发带。
手中的剑十分眼熟,他的手却拿着剑架在脖子上。
确实,死了就不会那么疼了……
手中正要用力,却被一名身穿黑色汉服的青年死死抓住,这位青年似乎也是大户人家,黑色汉服上是隐隐可见的精细花纹,金丝分明。
这位青年看着好眼熟,像谁来着……
“不要死!”
夏竹麻木的晃了晃。
他不想我死,可是……真的好痛。
另一只手瞬间聚集灵力,化作匕首,狠心刺向心脏。
“先生!——”
“夏竹!——”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夏竹视野逐渐清晰,梦中的脸庞和眼前的脸重合在一起。
夏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莹蓝色的瞳孔在夜晚格外好看。
尉迟澜双手死死抓住夏竹的两手,夏竹这也才发现自己一手拿剑,一手拿匕首。
夏竹:??
夏竹:“你在做什么?”
尉迟澜额上都是冷汗,趁夏竹回神抓住梦魇空隙,一击震碎了梦魇。他缓缓松开确定夏竹不会再自杀后浑身脱力坐在地上。
尉迟澜:“呼……你先下来”
夏竹有些恍惚,不对,这个俯视角度……
他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在何处。
……
在阳台,阳台的栅栏上踩着……
而且,是十一楼。
夏竹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楼底,只是眨眼的瞬间,就变成了火海和满山遍野的尸体。
头突然剧烈的疼起来。
“!”
双脚不自觉的踉跄了一下,夏竹只觉得自己离火海越来越近。
尉迟澜整个人魂都被惊掉了。他就只是躺了一下,躺了一下!
人又没了!
“哇靠!夏竹你魂丢了是吗?!”
夏竹半长的头发被风吹,急速的下坠速度让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魂丢了?……
……狗屁。
区区一个小梦魇,怎么可能让他丢了魂?而且他只是头晕了一下而已!叫屁呀叫!
夏竹抬手灵力星星点点闪在空中,想极了萤火虫。
“莹星降世。”
尉迟澜无语的看着黑溜溜的楼下,很快,灵光一现,下一秒,夏竹撑着白伞出现在他面前。
尉迟澜:“哇哦”
这伞还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