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在死敌瞳孔绽开

“你还觉得拉赫玛尼诺夫系列不适合真央选手吗？” 吉尔伽美什问道。

“也不是说不适合”，埃涅阿斯说，“只是在这一点上，其实是你比我早八年发现。”

“这一点？”吉尔伽美什似乎在明知故问，“你是说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是的”，埃涅阿斯缓缓道，“她不想靠跳跃动作去征服对手，而是要冬奥赛场上一套让人叹为观止，无法呼吸的节目。只是，想让人满意，尤其是让裁判满意，真的太难了。你一定前几天还在纳闷，为什么这套实时赛季最高分的自由滑，感动了全世界却还是只排在全场第三位吧？”

“说得没错”，吉尔伽美什说，“她还是吃了三个符号，如果早点儿上官网去看小分表，可能就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了。可是很遗憾，我当时是等着真央选手圆梦冬奥会冠军的好消息，虽然我知道，希望已经非常渺茫了。”

“你能预测到赛场吃符号就等于在吃枪子儿吗？”

“我当时，不，应该说十二年前就感觉到了”，吉尔伽美什说，“一个欠周数比节目不好看可怕多了，这就意味着你光跳跃动作就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扣分点了。”

“我都不知道是该怎么看你和浅田真央座长”，埃涅阿斯一脸无奈，“我总觉得你们很像。”

“我们很像？” 吉尔伽美什说道，“不敢当！我和这只大美猫确实有很多生命中的巧合，但是万一我哪天在码字场上的成就超过了她的花滑金牌数，我看她也会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的。”

“我是说，你们的个性很像。” 埃涅阿斯开始有些惋惜，“费尽心思地想做到自己的最好，但其实都失败了，都被旁人打了当头一棒的，最惨烈和冰冷无情的回票。”

“你喜欢这种个性吗？”

“佩服，非常地敬佩你们”，埃涅阿斯说，“你们被暗中打了一辈子的回票，到处都是质疑和否定声，却还是从来没有放弃3A或码字。但是，我又总是觉得，她越是在乎周数和用刃，反而结果越是适得其反。而且选手在过度紧张和焦虑时，也很可能会让裁判觉得他底气不足，印象分上一开始就打了折扣。心理学告诉我们，第一印象（first impression）是至关重要的，它也叫做刻板印象，这就充分说明了你见人第一面留下的印象不好，后面想改过自新，哪怕是去尽全力弥补不足，可能对方也早已不再选择信任你了。”

“说得非常好啊”，吉尔伽美什依旧毫无压力，“但你可能没有想过这一点——那就是没有人不会紧张，尤其是冬奥赛场上，你和自己的头号对手，不，应该是是头号劲敌刚巧不巧地前后脚上场，而你恰好看到了她打破世界纪录的完美发挥，这时候如果是我，看到情况如此地无力回天，可能真的就不比了。但是，又不能。”

“She carries the shoulders of her nation everytime she skates. People from all parts of the world just couldn't believe what she'd become. Now the revolutionaries wait, for behind her lies a bottomless abyss. Never a textbook right-out triple jump, but that's when she ruled the figure skating arena together with her top rival Yuna Kim, the quee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