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是仁君,礼贤下士,信任臣子……”叶冰裳说道。
“礼贤下士?除了公子,我没有见到别的‘士’,至于信任,难道没有澹台明珏的信任,您就做不了相国,也掌管不了周国吗?您能够掌权不是依赖皇上的礼贤下士和信任,而是……”绿腰没有继续说下去,伸手用法术勾来一片树叶,瞬间碾碎,茶色的粉末飘飘扬扬。
而是依赖力量,叶冰裳想到。
绿腰吹掉手上的粉末,翻了个白眼,“而且我虽不像公子饱读诗书,但也读了些文人故事,里面皇帝的信任是将自己的权力交给臣子,可澹台明珏本身就没有权力呀,他的信任如何体现?安分守己只是有自知之明,识相罢了!莫非因为他是天潢贵胄,所以尽管他衣食华贵,但没有大权在握,竟然遵守了约定,没有出尔反尔,就显得无比信任,格外珍贵吗?”
“没有,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公子忘了泗水城中与皇上的约定,你保他性命,助他登基,他将周国交给您。蔡大人不愿意将孙女送进皇宫,婚姻嫁娶,一方不愿,不是很常见么?”
“很常见,今日是我失态了,”叶冰裳道歉,“……你找下侍书,和她一起去蔡府,把书房的那块和田玉如意送给蔡襄小姐,祝襄小姐觅得良缘。”
“嗯……,方才绿腰也有些过激了,公子定有自己的考虑,我下去修炼了,明日和喜鹊商量安排监察司到各州府协助。”
“好。”
叶冰裳看绿腰轻快的小跑回后院,陷入沉思,自己在根据三六九等的身份,区别待人么?
不是,是皇上把我当朋友,而我只是利用,所以感到内疚。
可为什么我无法把皇上当成朋友……
因为我要权力,可作为皇上的朋友,不应该夺取他的权力。
叶冰裳越想越乱,一会觉得自己冷血,皇上那么信任自己,她却只有利用,一会又觉得自己这般看重出生,为百姓做事只是伪善,她的内心冒出无数小人,不断数落着自己,人间百态,万种的缺点都可以用来指认自己,陷入了痛苦的自厌情绪。
身上的灵气不断浊化,后院修炼的喜鹊感到不详,跑过来见叶冰裳陷入了心魔。
“公子!”喜鹊张望着,却无助的发现同伴都不在相国府内,绿腰刚去了蔡府,短时间无法回来。
“公子,我们去后院,找牡丹帮忙。”前院人来人往,喜鹊拉着叶冰裳进入后院,取下刻着牡丹花纹的玉佩,施法后,空中出现一面水镜,镜中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巨树,上面开着一朵雍容华贵的巨型黑色牡丹花。
“牡丹前辈,公子今日突然有了心魔,摆脱您赶紧看一下。”
喜鹊话音落下,镜中的花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着黑袍的少年,长发曳地,抬手打了个小哈欠,朝喜鹊这边看一眼,水镜冒出一股吸力,把叶冰裳带了进去,懒散的说道:“小喜鹊,别担心,小事儿,一会给你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