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邓舒已经被队长救走了,现在应该回了营地,你不用担心了。
她酸溜溜的语气,让他觉得好笑:
马嘉祺蠢女人。
贺琰我蠢?呵……邓舒明明都脱险了,你还一个人跑到对方的国境线来救她,你比我蠢多了。
马嘉祺嗤笑一声,不等他讥嘲她蠢得像猪,忽然,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
糟糕!那些人追来了。
他俩还没有离开对方的国境线,只能朝前面的密林狂奔。
贺琰回头一看,远处雪沫飞扬,车子一辆辆如闪电一般疾驰而来。
贺琰马嘉祺,你一个人逃奔的话,也许,还有可能甩掉他们的车子……
不等她说完,马嘉祺就不耐烦的打断她:
马嘉祺要是能放得下你,特么的我干嘛还要跑来这里救你?!
贺琰心脏一颤。
对上他凶狠阴森的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似的,她五味杂陈。
他恶狠狠道:
马嘉祺你必须给老子好好的活着!敢死,我挖了你的坟!不,压根就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贺琰鼻子一酸,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贺琰你也一样!
然后,两人都不再说话,马嘉祺背着她飞快的冲进了密林里。
后面的士兵穷追不舍,这样下去,他俩很可能都跑不掉。
马嘉祺找到一个小山洞,把贺琰放进去,道:
马嘉祺呆着别动,我去引开追兵。
贺琰心脏狠狠一颤。
在他转身的一瞬,她拉住了他,眼眶泛红的抬头看着他。
马嘉祺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马嘉祺双手捧住她的小脸,指腹在她眼角轻轻摩擦:
马嘉祺我死了,你才高兴不是吗?
她的确有过一枪毙了他的冲动,可世事难料,她也不曾想到,有一天,她会被他感动到:
贺琰马嘉祺,你一定要活下来。
马嘉祺指腹在她唇角按了下,慵懒邪魅的笑道:
马嘉祺想让我活下来,就给我点福气值。
贺琰什么是福气值?
马嘉祺亲亲。
她只是看着他,一动不动。
马嘉祺也只是随口一说,知道她有多不喜欢他,松开她的脸,他转身便走。
在他转身的一瞬,贺琰忽然扑上去,抱住他,不由分说就吻住了他。
马嘉祺身子一僵,有些不敢相信,她会这么主动,吻得这么疯狂。
半晌,贺琰松开了他,哑声道:
贺琰一定要平安。
马嘉祺按住她后脑勺,狠狠吻了下来。
直到她快要缺氧窒息,他才放开她,飞奔离去。
把追兵全部引开后,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马嘉祺匆匆返回密林中的山洞。
他已经联系了他的警卫员们,等到凌晨边境士兵换班时,他们会偷偷过来接应他和贺琰。
叶馨公主的死,让各国关系,都有些改变,更加恶化。
还没有解决,邓舒就跑到了敌国的国境内,如果他敢明目张胆的冲过去救贺琰,必将引发激烈冲突,临近几国的关系,会变得更加一触即发。
到了山洞口,他压低声音道:
马嘉祺贺琰。
没有人回应他。
莫非,腿上的伤一直没处理,疼晕了?
他弯腰进去,小小的山洞里,一无所有。
他剑眉一蹙,呼吸窒住。
拿出手电筒,四下观察,洞壁上有血迹,他的心,瞬间一揪,很快,他又发现了一只血迹斑斑的靴子。
那是贺琰的!他眼前一黑,有些站不稳,一颗心瞬间就被掏空了,疼得他几乎要跌倒。
他赶紧扶住洞壁,努力平复惊痛的混乱思绪。
走到洞口,看着白茫茫的密林,寒风萧萧,他只觉寒彻入骨,寸步难行。
她死了吗?!
马嘉祺去吸引追兵没多久,贺琰就被几只循着血腥味追来的狼围攻了。
和狼搏斗的过程中,她不小心被咬伤,逃跑时还掉了一只鞋。
后来一脚踩空掉下了悬崖,幸好悬崖不深,下面到处是灌木丛,懂得求生技巧的她,保住了一命。
可是腿部的枪伤愈发严重,流了不少血。
身上被狼抓伤了多处,失血太多,她体力越来越不行,站都站不起了。
她艰难的挪到一棵大树下,躺在雪地上,抬起头看着暗沉沉的天空。
不知道马嘉祺现在怎样了。
失血过多,她陷入了昏迷中。
再醒来,是被树枝摇曳的声音惊醒的。
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绿油油的眼睛分布四周,是好几只狼!
她握紧手里的匕首,拖着伤腿一点点往后退,背靠着树干。
群狼对着血腥味,凶性大发,兴奋不已,一步步逼近。
贺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停止了流动。
她咬牙想躲到大树后面,领头的狼凶神恶煞的扑过来。
她举起匕首,猛地朝它刺去。
另外几只狼,见状一起攻击过来。
糟糕!难道她要死在群狼嘴里吗?
匕首狠狠割断头狼的咽喉,其他的狼,发出凶狠的吼叫,再次狂扑过来。
贺琰受伤的那条腿,被其中一只狼咬住。
血肉被硬生生撕裂的疼痛,让她撕心裂肺,几乎昏死过去。
咬紧牙关,匕首狠狠刺向咬她的恶狼,可是马上就有另一只狼冲上来咬住了她的肩膀,她被扑倒在了地上。
力气终于耗尽了,她绝望的闭目等死。
忽然,一股温热的血液,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为之一震,肩膀和小腿上血肉被尖利牙齿撕咬的疼痛感骤然消失。
她猛地睁开眼,看着朝她攻击过来的狼群们,一只只倒下,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从地上坐起来,看着手里枪口还冒着烟,从天而降的马嘉祺,她眼神有些呆滞。
马嘉祺像无所不能的保护神,总是来的这么及时。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他站到地上后,收回飞索。
他几个大步走到她跟前,什么话也没说,俯身一把抱起,力气大到几乎要将她嵌进血肉里。
贺琰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咳了几声,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又被他狠狠推开。
他惊魂未定的瞪着她,身上散发着阴寒戾气:
马嘉祺知不知道,要是我晚来一步,你就会被撕成碎片?
他眼底的恐惧和凶巴巴,让贺琰眼眶一红,他在深深害怕失去她?
她有些哽咽:
贺琰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理所当然道:
马嘉祺所以,你得让我再睡一次。
要是以前,听到他不要脸得这么理所当然,她会直接给他一巴掌,厌恶至极。
可现在,她一点都不反感了,相反,还回了他一个字:
贺琰好。
马嘉祺本来还要继续数落她,她一个好字,让他后边所有的话,都梗在了喉咙里。
好半响,他才憋出一句
马嘉祺看不出来你需求这么旺盛。
贺琰无语至极,明明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好吗?
不想再继续尴尬的话题,她问:
宋璃会有人过来救我们吗?
马嘉祺会,应该快了。
马嘉祺蹲下来,查看了下她身上的伤口:
马嘉祺前面有河,我背你过去清理下伤口。
贺琰好。
替贺琰清理好伤口,两人靠在树下休息。
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
她尴尬的捂住肚子,偏过头,不敢去看马嘉祺的表情,肯定是嘲笑她的吧。
马嘉祺揽住她肩膀,俊美妖孽的脸凑到她耳边,小声问:
马嘉祺饿了?
贺琰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贺琰嗯。
马嘉祺拿出压缩饼干,在她眼前晃了晃
马嘉祺想吃吗?
贺琰想。
马嘉祺挑眉坏笑:
马嘉祺说一句我爱听的话,就给你。
贺琰警惕的看着他的一脸坏笑:
贺琰说什么?
马嘉祺全世界马嘉祺最帅,床上最厉害,我贺琰最喜欢他!
贺琰简直要吐了。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像他这么自恋的。
就他在床上那表现,还叫最厉害的?每次都让她痛死了,一点都不舒服。
她哼了一声:
贺琰自欺欺人的话,我说不出口。
马嘉祺好,那你说另一句。严浩翔最丑,最无耻,我贺琰最讨厌他!
贺琰撇嘴道:
贺琰严浩翔哪里丑了?他比你还要有魅力好吗?
马嘉祺那你言外之意,我也很有魅力,只是比他稍逊一点点?
贺琰扶额:
贺琰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马嘉祺不满道:
马嘉祺你就这么维护那个人?他的心思都在宋璃身上,对你从来没有过任何感情。
贺琰那不是正和你意吗?
一句话堵得马嘉祺哑口无言,没有再说什么,拿出饼干,喂到她唇边。
吃完两块饼干,贺琰好受多了,却发现马嘉祺脸色苍白如纸,她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儿,赶紧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贺琰你哪里受伤了?
马嘉祺按住她的手,云淡风轻一笑:
马嘉祺没什么,放心。
贺琰有没有事,我看一眼就知道。
马嘉祺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马嘉祺不累吗?闭上眼睛乖乖睡一会儿,保存体力等待救援。
贺琰不得不闭目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他胸膛越来越热,她抬起头朝他看去。
他微阖着眼敛,呼吸有些急促,她心里一慌:
贺琰马嘉祺,你是不是受伤了?哪里不舒服?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难得的温柔:“
马嘉祺没事,可能有点发烧。
她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陷入了昏睡。
等她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鼻尖,飘来消毒水味。
她猛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她大吃一惊,环顾病房,只看到医生和护士,她急切的问:
贺琰和我一起的人呢?他怎么样了?
护士你是说马三公子吗?听说伤的不轻,已经转回医疗条件更好的帝都第一人民医院了。
贺琰他伤到了哪里?
护士伤处很多,最严重的是后脑的伤。
贺琰我在这里睡了多久?
护士你昏迷了两天两夜。
贺琰又是一惊,没想到,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贺琰我手机呢?
医生从抽屉里找出手机,递给她,她立刻用没有扎针的那只手,解屏,拨打马嘉祺的号码,可惜,那边始终处于关机状态,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醒了没有。
她想打电话给家人,让他们帮忙问一问,又觉得不妥。
那样的话,他们岂不是要问她和马嘉祺的关系,为什么要关心他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