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

两人坐在旧校舍简陋的升旗台边，看奶黄包追自己的尾巴玩，气氛安逸又和谐。

刘奕君“寒假过得不太好？”

江黎“嗯。”

刘奕君学过心理学，又有很多江黎向往的闪光点，是个稳重可靠的长辈。她有些不能说的心里话也会跟他倾诉，刘奕君时常能给她有用的建议和开导。

江黎“我妈还是老样子。”

江黎“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对她抱有期待了，但我还是没办法不去恨她。”

刘奕君“脱离原生家庭的第一步，就是意识到父母的爱都是有条件的。”

江黎点点头，迟疑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开口。

江黎“我会假装听话来换取自由，但不会让她得偿所愿。”

江黎“也许……只有让她体会到我的绝望，才能结束这荒谬的一切吧。”

江黎“我是不是很坏？”

刘奕君笑着摇头，颇为欣慰地拍拍江黎的肩膀。

刘奕君“你做得很好，后面的慢慢来。”

江黎“我还以为您不认同我的想法呢。”

刘奕君“不会，我们是一路人。”

江黎“一路人？”

旧校舍被野生野长的绿色植物覆盖，现在是春天，许多野花从水泥缝隙中生长出来，在风中摇曳着。

刘奕君“小江，我听别的老师说你刚开学那会儿把几个霸凌者打了，是真的吗？”

在老师面前提起打架的事情总觉得有点尴尬，江黎手里晃着狗尾巴草点点头，奶黄包就扬起小爪子摇摇晃晃地去扑。

江黎“对，就那几个初中部的刺头欺负我朋友，我没忍住就动手了……”

还好当时马嘉祺力挽狂澜，否则背上处分她亲妈估计都要发疯了。

刘奕君望着江黎的侧脸，眼里的情绪有些看不真切。

刘奕君“你说，那些人为什么要霸凌她呢？”

江黎“因为他们被优渥的家庭惯坏了，年纪小分不清是非，也没有正确的引导，只知道伤害别人逞威风。”

刘奕君“你心里很清楚，那就更矛盾了。”

江黎“哪里矛盾？”

刘奕君“你为受害者出头，却和他们做朋友。”

江黎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刘奕君说的“他们”是指宋亚轩和张真源他们。

江黎“不一样。”

刘奕君“哪里不一样？”

刘奕君“他们家境优渥，还打架、逃课、进局子，和那些人没有区别。”

江黎摇摇头，语气坚定。

江黎“他们是爱惹事，还很幼稚，但绝不会欺负弱小。”

江黎“您不是经常和他们一起打球吗？应该很清楚才对，他们不是那种人。”

刘奕君看着江黎信任的神情，反问她。

刘奕君“难道不是因为有你在吗？”

江黎“跟我在不在没关系，您别把我想得太重要了。”

江黎笑了一下，看向被茂盛树木围起来的一方天空，像是在回忆什么遥远的事情。

江黎“没有我，他们也会成为很好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