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夏日的余晖还未褪去,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燥热的气息。天边的落日渐渐将脑袋低了下去,一缕缕炊烟冉再升起,一副乡间朴实而平凡的生活面貌在这普通的夏日上演开来。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肖向杰怀揣着好奇地心理跟随在老梁的身后,虽然光线逐渐变暗,但肖向杰依然能够清晰地看清来自老梁臂部的震颤,射入肖向杰瞳孔视网膜黄斑处,经过视神经传输到大脑里,无不刺激着肖向杰肾上腺强烈地分泌着一波又一波的液体,直到肖向杰强烈镇定下来,将目光从老梁臂部移走,身体的正常机能才逐渐恢复。

老梁走在前面,手握着手电筒,内心有些忐忑。之所以临时起意,想为餐桌上加一道荤菜,但老梁却担心这道荤菜是否拿得出手,也就是说肖向杰是否满意,这不仅是面子上的问题,里子其实也很重要。担忧索绕在心头,但无它,只能按照自己的能力来想办法,老梁回了回头,看了一眼肖向杰,顿感温暖如春,心头不禁想到,如果你真喜欢我,那就应该接受我的现实生活状态。

“叔,你说的爬爬到底是什么呀?”肖向杰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地好奇,三步并两步便追到老梁的身边副疑惑且好奇地眼睛看着老梁问道

“知了的幼虫”老梁见肖向杰蹦跶到自己的身边,觉得有些可爱、可笑,甚至可喜,老梁知道肖向杰欣赏自己的稳重,便装作一副随意的口吻淡淡地回道

“啥?”肖向杰竖起耳朵,愣是没有听懂老梁说了句什么,表情有些夸张地问道,

“我凿死你”老梁的第一反应幸亏没有骂出口,老梁觉得有些脸红,同样都是中国人,交流起来昨就这么费劲呢?

“知了的幼虫”老梁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仿佛时光一下子回转到小学课堂上,说着整脚的普通话,读课文般念着。

这也就是老梁的最大底线了,说实话,活了40多年,老梁还从未有过吐字这么整脚的时候,如果眼前的肖向杰换作他人,估计老梁凿就一巴掌拍过去了,滚,别给老子装纯!

“噢,我知道了,那个东西可好吃啦,我小的时候爸爸经常带领着我去树林里抓,据说营养价值还是相当高的"肖向杰听后,一下子激动地回道,仿佛在回味着童年时期的美好生活,又仿佛这是一场充满惊喜的野外旅行。

老梁觉得自已心头顿时豁然开朗起来,从肖向杰的话语中不难得出,这道荤菜对于肖向杰来说还是蛮期待的,再加上自己稍微用点心去烹炸,想必这小酒再喝起来,也算是众尽人意。不觉间,老梁便加快了步伐,期待着赶紧抓到一大堆,如同黄灿灿的爬爬已经呈现在眼前,诱惑的香味已化作脚步的动力。

在乡村,其实随处可见一片片小树林,这并非是刻意种植的树木,而是随着岁月的年华,村边到处自然生长起来的,没有行与列的整齐划一,只有自然界的随意安排,而且树木的品种繁多,显然预示着梁家村的水土易于各类树木的生长繁衍。

乡村不比城市,黑夜其实就是真的黑夜,除了村落房屋里折射出来的点点灯光,村庄的外围便是一片漆黑,人们行走都要拿着手电筒探路,并习以为常地向路边的树木照去,生怕遗漏了一处新的发现。

老梁打开手电筒照向前方的路,肖向杰想趁着黑夜抱一抱老梁,但肖向杰又有些胆怯,因为周围有太多的手电筒,谁知哪个老乡会突然将光芒照射到肖向杰这里,槛尬再所难免,就老梁那笨嘴该如何解释?肖向杰抑制住自己的冲动,乖乖地跟在老梁的身后。

“嘿嘿,你看看,个头还挺大挺肥的,往哪跑”老梁忽然停住了脚步,将手电筒的光照射到路旁的一棵树上,并发出得意的声音

肖向杰差点撞到老梁的身上,要不是年轻反应快,估计撞车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不过槛尬也就那么瞬间,随即便被老梁的声音所吸引过去,目光瞅向手电筒照射的地方,一只小小的知了幼虫正拼尽全力向树杆上爬去,但很遗憾,此刻它的生命也就至此结束,牢牢地落入老梁那双大手。

“他叔,你也来了,很难得呀”老梁刚把这只爬爬放入随身携带瓶子里,迎面便传来一位老乡的声音伴随着手电筒的光芒,照得肖向杰的眼睛有些睁不开,“噢,这不是同学的小孩来了嘛,也没什么事,带他出来走走,顺便抓几只爬爬”老梁认清来人后随口回道,便将手电筒的光又照向了路旁的树木,在老梁心中,这只是很正常的打招呼,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老少爷们儿,也没啥可深入交谈的。

肖向杰发现,老梁的这位庄乡也是一位中年U熊,倒是长得与老梁有几分相像之处,肖向杰忽然感觉有种错觉,难道老梁村的男人们都长得如此好看,那起不是大饱眼神福了?

想归想,肖向杰还是跟着老梁走进树林里,全神惯注地寻找起呆会的美餐

肖向杰很佩服老梁的眼神,即使刚刚破洞而出的幼虫,也难逃老梁的法眼,这不,一会儿功夫,老梁便在地面上抓到了几十个幼虫,肖向杰从老梁的表情上就能看出那副得意的神色,其实不然,老梁并非得意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高兴,如同发春一样的道理。

旁边哗哗的声音引起肖向杰的注意,转过头看去,刚才那位老乡正站在一旁惬意地尿了起来,并且直冲着肖向杰的眼前,一点避讳之意也没有,肖向杰感觉自己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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