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仙姬3 往事

“吼！”，鲛人突然怒吼着竖起了瞳孔，眼尾瞬间赤红，体内气息暴动了起来。

是她，是她害了他的兄长！

汝菱回过神来，见那鲛人情绪异常激动，被束缚着的身体剧烈挣扎，伤口处隐隐渗透出来血液来。

“你认识他！”，汝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厉声问道，“你认识他，对不对？”

鲛人仿若失了理智，一瞬间灵力暴增，最先挣脱掉的是被绳索捆绑着的尾巴。

汝菱借力迅速地起腾空而起，身子直往后退，直接退到结界外。

“啊！疼死我了！”，张仙使哀嚎道。张仙使躲闪不及时，被充盈着灵力的鲛人尾扫过来的肃杀之气，重重地甩出结界外。

汝菱在结界外静静地等着里面的鲛人发泄完，虚脱无力地停了下来后，才对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张仙使说道。

“我要他开口说话！”

“仙姬，万花谷有一驭灵师御灵法术高强，且听说她极其善于驭心之术，是万花谷的佼佼者，不如交给她试试？”，张仙使眼珠子一转，咧着嘴恭敬地说道。

“就是解决了那难缠的姑获鸟的驭灵师？”，汝菱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问道。

“欸！是的，仙姬！”

“那就让她试试吧。”，汝菱嗤笑了一声之后，不甚在意地说道。她知道张仙使素来喜欢借她的势狐假虎威，欺软怕硬，心眼又小，却也算是全心护主，对她忠心耿耿。既然是她的人，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护着便是了。

汝菱回到她的房间，倚靠在榻上，失神地睁着黯淡的眸子。

“天情……”，她喃喃自语道，“我好想你！好想……”

她的身体慢慢地蜷缩起来，哭得像个孩子。

牢狱里血腥味浓郁，结界内的鲛人双手被束着高高地悬吊在空中， 黯淡无光的鲛人尾巴被金箭贯穿钉在他身后的大铁柱上，他无力地垂着脑袋，眼眸灰蒙蒙没了焦距，披散着的银色长发沾满了黏稠的血垢，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伤痕交错显得异常狰狞。

还未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汝菱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残酷的场面，令她终生难忘。

“你们就是这样子驯鲛的？本宫的仙侍被你们虐打成这样！”，汝菱忍住干呕，愤怒地厉声呵斥着驯鲛的驭灵师们。

“仙姬息怒，这鲛人冥顽不灵，不下点狠手段难以驯服他！”，三位颇有年纪的驭灵师们有些惶恐地朝顺德仙姬作揖行礼解释道。

他们都是仙师宁清新招入麾下的驭灵师，宁清是驭灵师之首，威望极重，无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活了多少年，只知道他是驭灵师中的至尊者。

而眼前的少女是仙师新收入门却摆在心尖上的徒儿。

“拆了金箭，放他下来！”，汝菱不想听他们瞎扯，直接命令道。

“这……”，驭灵师们面面相觑。

“迟疑什么，师傅说过本宫也是可以参与驯鲛的！”，汝菱瞟了他们一脸，语气坚定，“拆金箭，放他下来！不要让本宫重复第三遍！”

驭灵师们无奈只能照做。

同时，她让跟在她身后的张仙使请医师过来。

金箭被拔的时候，鲛人忍痛闷哼了一声。

“你们可以滚了！”，汝菱等他们将鲛人放了下来之后，语气不好地说道。

“是！”

驭灵师们无奈退下。

汝菱站在玄石床边上，看着重伤陷入半昏迷的鲛人，轻轻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子对你……”

明明几天前，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一条美得惊为天人的鲛人，没想到今天的他却是这般惨烈狼狈。

赶过来的仙医也被这鲛人的伤势惊到。

“仙姬，这鲛人内伤外伤极其严重，呆在这牢狱里恐怕只会加重他的伤势。”，大概地给鲛人清理包扎了一下的仙医站起来，对汝菱说道，“而且鲛人离水太久也会影响伤势。”

“我知道了！”，汝菱颔首道，转头朝张仙使说，“你去告诉我师父，我要带着鲛人回天庭！”

“这……”，张仙使为难道，“万一这鲛人路上逃跑了怎么办？”

“你啰嗦什么？他都伤成这样子了，还怕人家逃跑，能逃跑也是人家的本事！”，汝菱语气逐渐不耐烦，手一挥带动着白色的衣袖随之翻飞，“快去！”

鲛人已经逐渐恢复了意识，知道是那个少女救了他。

汝菱蹲下身子看着鲛人平静的眼眸，声音轻柔，“我知道你不想当本宫的仙侍，本宫也不想强人所难。但是我不建议你半路跑掉，等你的伤好得差不多，我会放你回去的。没必要半路逃跑，知道了吗？”

鲛人沉默地盯着她许久，久到让汝菱以为他听不懂他们的语言的时候，他突然点了点头。

“原来你听得懂我说什么！”，汝菱惊喜道。

鲛人闭眼休息没有再理会她。

“仙姬，仙师说可以带着鲛人走！”，赶回来复命的张仙使恭敬地跟她汇报。

“师傅还说了什么？”，汝菱看着张仙使问道。

“仙师还说，若鲛人半路逃跑了，仙师再替仙姬抓回来便是了！”，张仙使故意地升高了音调。

“……”

汝菱无语地瞟了张仙使一眼，回头看向鲛人，发现鲛人又长又翘的眼睫毛颤了颤。

汝菱轻抚住鲛人的紧握的拳头，细声安抚道，“放心，我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