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都是开玩笑的

更加不凑巧的是，某日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夜班，刚刚给精神科室拖完地准备在房间里值班，就接到了老祁打过来的电话。

大晚上的打电话，真是有点让人防不胜防。

我又不能不接让他们担心，只能犹犹豫豫地接通，之后开始心不在焉地聊天。

他打过来电话无非就是想我了想要听听我的声音，听听我最近发生的事情，我了解他，开始极其夸张地渲染我最近的生活。

包括在大城市里生活有多么幸福，工作有多么轻松，每天都是开心的。

听到我这么说，他自然喜笑颜开，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度。

祁念浔“那你呢，爸，最近怎么样？”

作为儿女，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当然也是最放心不下家人。

爸爸“我？”

就是老祁最不愿意听这种话，每次问的时候，感觉他都觉得我十分啰嗦。

就连回答的那些话也不尽相同:

爸爸“我能怎么样？按时吃饭睡觉，也不干什么力气活，要是有点毛病那都是属于富贵病。”

他总是对他的身体很自信。

我当然应该非常替他感到开心，只是心里还是很担心他的胃病，也不知道有没有复发，有没有变得更加严重。

问也没有用，到最后总是被一笔带过。

“喂——祁念浔！”

“你再帮我值一晚上的班吧，明天早上我就回来。”

恰好在通话的过程中，精神科室的主任回到办公室里，似乎是有点着急的事情，收拾好东西之后很大声地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我还害怕被我爸听到，匆匆忙忙捂住手机的收音器，做贼心虚一般地点了点头。

很不幸运的是，就算伪装再好也还是被老祁给听到了。

爸爸“你…还没下班？”

爸爸“刚才是谁啊？你的同事吗？为什么要用命令的语气对你说话？”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急，感觉下一秒就要冲过来一探究竟。

祁念浔“哎呀，没事的爸，我们平时都这样说话说惯了…”

祁念浔“开玩笑的，都是开玩笑的…”

爸爸“开玩笑？我怎么听着那么不像开玩笑呢？”

爸爸“正常的同事之间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说话？为什么要命令你帮他做事情？”

爸爸“念念，你是不是一直在被欺负？”

好几个问句扑面而来，整的我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个比较好。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措辞，撒一个谎真的要用无数个谎来弥补。

还没等到我想好怎么说呢，他又想起来了什么，很平静地审问了一句话:

爸爸“你不是说过，你的工作是朝九晚五吗？”

最后说出口的这句话格外冷静，说完之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心里清楚的，他在等我的答案。

可是我能怎么说，我能说什么，把我真实的情况告诉他，让他担心我吗？

祁念浔“哎呀爸——今天这是特殊情况…”

祁念浔“我平常从来不加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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