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宁安如梦：雾草，我的心声不值钱

两人来到人少的地方‘叙旧’。

“那次，是我和侍卫骑马太急，惊到了姑娘的马，万幸姑娘无事。否则，我怕是要愧疚死了。”

她轻轻抿嘴一笑，“公子还记得呢。”

“当日，还是要多谢公子及时控制了马儿，相救于我。我那次也没有好好道谢。”

沈玠：“那次明明是我的过错，才让姑娘受此惊吓。理应我向姑娘道歉才是。”

“公子上次也说过对不住了。”

“再者，那次马儿受惊也是意外。而公子后来也及时让安抚了马儿，让马车得以停了下来，最难能可贵的还是公子明知惊险而为之，公子实在不必太自责了。”

沈玠也想起了上次这位姑娘就是如此说的，一时脸颊有些微红，讷讷道：“姑娘为人宽厚。”

他又连忙想话题，私心里想和这位温和有礼的姑娘多聊会儿，“姑娘也是来上香的吗？”

“是啊。”

沈玠笑道：“那次，姑娘说我‘佛心自在，不以形拘，想的通透’，我看姑娘为人才通透才对，不知姑娘又有什么烦心事才来上香的呢？”

“……为求心安罢。”

“对了，今日是第二次与姑娘相遇，不知姑娘可方便告知名姓？啊，我还未有介绍自己，在下沈玠，至今……至今尚未娶妻婚配，也未有纳妾。”

看着姜雪蕙有些沉默不语的样子，“额，可是我冒昧了？其实，姑娘若是不想说，也是正常的。”

姜雪蕙突然轻声行礼，“见过殿下。”

沈玠并不太意外，只是懊恼自己的身份怎么那么早就被姑娘识清了。

“我是姜侍郎之长女姜雪蕙。”

“原来是姜姑娘。”

沈玠心里一喜，总算是知道姑娘身份了！

“我入选为长公主的伴读，这些时日经常陪伴长公主，倒是不曾在宫里见过殿下。没想到，今日来到寺里，却和上次一样再次相遇了。”

沈玠微微低头，“其实，也不太算是偶遇吧。”

“上次，姜姑娘将自己的手帕给了我，那个，这是第一个我心有好感的姑娘送给我的。我并没有冒犯姜姑娘的意思。当时姜姑娘将自己的手帕给我也是为了让我擦汗擦尘土的嘛。只是后来我回宫后，实在是因为那次惊险之事，印象深刻，而念念不忘。”

“然后我就想着，上次便是在寺外遇到的姜姑娘，这次，突然想起了此事，然后就……也是巧了。看来，上天还是比较眷顾我的，我与姑娘还是挺有缘分的。”

姜雪蕙微微低下头，“殿下，这，雪蕙何德何能竟被殿下放在心上？”

“你很好！”

沈玠有些吞吞吐吐道：“姜姑娘，母后打算要为我择妃，我，我想你能来参选。”

看着她静静地却迟迟不说话。

沈玠好像明白了，“你，可是不愿？”

他苦笑道：“抱歉了，姜姑娘，是我冒昧打扰了。”

说罢，他就要转身离去。

“雪蕙很感谢殿下情意，只是，众所皆知，太后娘娘更属意你的王妃是薛家的那位大姑娘。”

沈玠转过身，认真道：“但在我心里，我不像皇兄是皇帝，娶后纳妃皆身不由己，我早就打算，我的王妃一定是我的心仪之人。”

“但怕是，最后还是不得成功。毕竟薛家和太后娘娘……”

“你莫多心。只要你愿意踏出一步，事在人为，余下的路都交给我就好。”

—

宫中深夜收到边关急报，第二日早朝，皇帝沈琅在朝上发怒，“该死的大月氏！在我朝边境屡屡挑衅，还挑衅要朕送公主联姻，真是岂有此理！”

“圣上，这大月氏早已不同以往，如今已长成一庞然大物，如今，他看似是要我大乾朝的公主，实际上却是在试探我朝虚实。若是我朝许之以利，则代表我朝无能为力抵御大月氏，介时，大月氏便不单单只是在边境挑衅而是会率军正式攻我大乾。”

“这大月氏即便逐渐强大起来了，也从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威胁我朝，这大月氏究竟哪来的胆量呢？”

“这位姚大人有所不知，之前一直是燕家世代守护我边疆，然，燕家被流放，边疆失了主帅，如今边境大军损失惨重。而若按旧例，调通州之兵力轮防，确需大批军饷。大月氏这是趁我朝边疆军队如此才生了异心！”

“户部尚书何在。”

姜伯游出列，“臣在。”

“如今户部如何，可能开战！”

“回圣上，近年来，水患，蝗灾……这些灾害朝廷虽然屡次减免税赋，但仍然国库空虚，若是兴战的话，这花费将是天文数字，怕是为难。

这次朝会，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讨论出个结果来。

有人说不能出战。

薛国公自请领兵。

有人站出来反对，说薛国公有罪不说，又不了解边关战事，燕父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最后，皇帝沈琅感觉闹得头疼，说会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