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

哈利必须得在明天下午前学会召唤咒。

他和赫敏没吃午饭，直接找了一间空教室苦苦练习。

哈利集中全部的意念，迫使房间里各种各样的东西朝他飞过来。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那些书本啦、羽毛笔啦，总是在飞到一半时泄了气，呼啦啦地落在地上。

“哈利，你得专心。”赫敏在一旁叨叨着。

“该死，我已经很专心了，”哈利气呼呼地回应道，“但是我脑中总浮现一条火龙……”

尤其是经历过昨晚的噩梦，火龙的形象更加具体了——那是一条匈牙利树峰龙，全身漆黑，睁着像猫眼一样暴突的眼睛，瞳孔是黄色的，它咆哮着喷出烈火，同时长满尖刺的尾巴狠狠地甩过来……

“再试一次，再试一次。”

赫敏在一旁不停地给哈利鼓劲，然而一个小时后，哈利仍然没有明显的进步。为此，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缓缓劲儿。

赫敏看了看表，说：“哈利，我得走了，我还有算术占卜课呢。”

他们下午第三节都有课，哈利要上占卜课，赫敏要上算术占卜课。

“赫敏，我们逃课吧！”

哈利想继续练习，他试图说服赫敏一起逃课。

赫敏坚决不肯放弃算术占卜课，无视了哈利对算术占卜的吐槽（“算术占卜就是一种迷信！”），她斩钉截铁地说：“算术占卜才不是迷信，它是一门科学！——维克多教授要讲解新内容了，我可不能缺席。”

“好吧。”哈利可怜巴巴地说，“那我在这里继续练习一会儿。”

“哈利，你需要休息！”赫敏怜爱地看着疲惫的哈利，安慰道，“适度放松更有利于集中精神，如果你不想上课就出去走走吧。等会礼堂见。”

哈利张了张嘴刚要说自己没胃口，赫敏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你必须得去吃晚饭，否则你会晕倒的！”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产生了麦格教授就站在自己面前的错觉，他连忙点头：“好的、好的！”

赫敏满意地笑了，利落地关上了教室的门。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哈利将四处散落着的书本和羽毛笔收好，放进书包里，随意地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周围的气温好像一下子骤降下来，一种孤独感突然袭上心头。

哈利走到教室的窗边向外张望——下雨了。

外面的雨带起了大雾，远处的湖泊像在云层里一样，若隐若现的。

三个星期前，下雨于他而言只是普通的天气变化，不喜欢也不讨厌——这取决于他在户外还是室内；现在，下雨则与愉快、放松画上了等号——下雨了，德琳一定会在那个长廊里等着他。

“她今天也会来吗？”哈利背上书包，双腿像是有了自主意识，自动前往熟悉的地方。

赫敏对哈利和德琳的交往一直持反对态度。

她并不完全相信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始终觉得哈利频繁地梦见德琳一事十分诡异。

她替哈利打听德琳的事，只知道她目前是赫奇帕奇三年级的学生，因为一些意外留了两级，有个绰号叫“疯姑娘”。

“你怎么会梦见‘疯姑娘’呢？”赫敏问，眼神里充满着怀疑，“哈利，有没有可能是她给你吃了什么，或者下了什么魔咒之类的，所以你才会一直梦见她呢？”

“而且，她从来没有在礼堂出现过，她在哪里吃饭？我去过他们班几次，从来没有见到德琳，她是不上课吗？”

“哈利！你只是跟她见过六七次面而已，为什么这么相信她？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女孩很奇怪！”

“我就是相信她。赫敏，这事你就别管了。”无论赫敏说了多少次，哈利坚定地站在德琳那一方，这让赫敏十分恼怒，她坚称哈利一定是被什么蛊惑了，否则无法解释哈利无端产生的热情和偏执。

“很好！那你也别阻止我去查找真相！我一定会找出德琳的真实身份！”赫敏怒气冲冲地说。

不过赫敏也只是说说而已，她因为课业、扩展S.P.E.W.（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的会员规模以及第一个项目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暂时还无暇顾及德琳的事，只是在哈利说自己要去找德琳时翻出一个大白眼表态。

哈利不想未经招呼就带赫敏去他们的“秘密基地”，他本能地直觉德琳一定会大发雷霆然后再也不会出现。

事实上，哈利也一直在怀疑德琳的身份，他猜想她应该不是那个所谓的“疯姑娘”，只是他一直没有对德琳抱有戒心。

不论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哈利想，她对他并无恶意。

而那噩梦的源头，哈利也坚信一定不是德琳造成的。

他从未和德琳说过他的梦境。如果德琳知道自己经常做这些诡异的噩梦且梦中的女主角是她，她一定会皱起眉头骂他：“哈利，你有什么毛病？”

想到这里，哈利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因为从小被达力欺负，哈利对娇生惯养、颐指气使的人有着本能的抗拒和敌意，可德琳偶尔的坏脾气和毒舌只会让哈利觉得她率真可爱，更何况她并不总是坏脾气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更喜欢笑。

想到德琳的笑容，哈利的脚步更加轻快了些，他迫不及待地想闻一闻鼠尾草和玫瑰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