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人X的献身15

江北傍晚，江边的风一如既往，轻风清凉，沁人心脾。

　　迎着微风，鱼窈背靠着栏杆，眼神带着些许的探究，但更多的是肯定，“你喜欢你的邻居，陈婧对吧！”

　　石泓迎着江风，凝视水面。

　　那天超市里两人的隐晦的交流，小吃店处处体现的熟稔，石泓下意识对他那个女邻居的在意，鱼窈看得到。

　　男人沉默片刻，还是说道，“我记得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你今天找我就是跟我谈这个？”

　　“当然不止，但是总得慢慢说起吧。”鱼窈勾着唇角，转身享受四月的微风拂面。

　　“你不用急着否认什么，我又不会对唐川说什么。”鱼窈说道，“我不负责查案，今天以老同学的身份来跟你叙叙旧不可以吗？”

　　石泓闻言不语，静静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或者，现在你是暗恋她？”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揪着这个问题，但是我还是那个答案。”石泓坚持他的回答。

　　“当年高考后，我母亲意外出事，所以我去国外读书了，虽然没选数学，但我修了两门专业，法学和心理学。”鱼窈另起话题。

　　关于过去的事，石泓轻笑了一声，掩藏在风中。

　　“所以，你用你的专业分析判断我，最后得出的这个结果？”

　　鱼窈不可置否：“你这么认为也没错。”

　　石泓闻言盯着她，“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唐川他总说你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你的人生中心围绕着数学。”鱼窈感叹，“但谁让我们都是人呢，没有人可以免俗。”

　　是人，感情就不可避免。

　　“但是这段感情让你有了弱点。”

　　“不过事已至此，现在是你和唐川的比赛，这一局，我只是裁判而已。”

　　“呵…”石泓捂住脸嗤笑，身上阴郁之气散开，脆弱尽显。

　　“她，救过我的命…”在世界这个坐标系上，他周围有了两个鲜活的点，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奇迹。

　　“我并不奢望走近她们的生活，她们也不起我这种人可以取悦的对象。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的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人。”

　　“没有她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曾经他的生活中也出现过这样一个人，温暖灿烂，但她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愿意的时候陪着他们嬉戏打闹，却又在他即将沉浸的时候抽身离开，消失的无影无踪。

　　石泓抬眸又盯着她的脸细细看了一会儿，除了稍显成熟的装扮，和高中的时候没什么差别，眼眸澄澈，依旧美丽动人，像高高挂在天空的明月，一直都是他不可触及的人。

　　而后来，在他日复一日陷入以我厌弃的齿轮人生中，又是陈婧母女给他的人生照了一束光。

　　鱼窈：“所以，你选择帮她，即使不惜你自己？”

　　对石泓这样阴郁偏执的人，一旦下定决定，不达目的不罢休，哪怕是算计上他自己。

“你说你只是裁判，我信你。”他声音低哑，收敛神色，石泓翻开公文包取出一本老旧的本子递给她。

　　“这…是我当初送你们的手札。”鱼窈抿了抿唇，不知作何感想，“你还留着呢。”

　　“是啊，留着呢。”

鱼窈借着昏暗的路灯翻了翻，里面除了本来的东西，已满满都是笔记，没有一丝空余的地方，足以见人多用心。

　　“什么意思，给我？”数学狂人舍得？！

　　“嗯。”石泓点点头，“就当跟过去了结吧。”

　　分离之时，石泓问她，“宋清窈，你觉得这一局谁会赢？”

　　“唐川。”鱼窈毫不犹豫。

　　“即使他不在，你也不会选我吗？”石泓说道。

“无关谁是谁的问题。”就立场而言就注定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