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厮打小三被乐夏看见之后,余聪颖回到了余家和父母认了错,与沈岳一刀两断,断绝了一切联系,余父不愤自己的女儿被这样一个软蛋的人渣祸害了这么些年,便和沈岳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打了声招呼,很快,沈岳就被解雇了。
但事情还没有结束,就在沈岳还茫然无措四处奔波之时,余聪颖一封举报信寄往了他们的母校......
不得不说,女人狠起来是真狠啊
这一些乐夏自然是无从知晓的,所以,在婚礼的前一天傍晚,乐夏收到了来自母校的邮件,看着手上这本迟来的毕业证书,她百感交集。
回想起毕业之后因为没有拿到毕业证书,她没有办法从事法律方面的工作,因为没有这文凭,她甚至连体面的工作也找不到,只能是托了朋友的关系在小公司的底层混日子,靠着一个月不到3000的薪水勉强维持着生计,这才有了后面为钱奔走,为钱出卖......
终于是苦尽甘来了么?
乐夏暗暗攥紧毕业证书,一行热泪滚落。
她站在阳台,看着天边那一轮弯月,一阵冷风吹过,撩起了她的秀发,楼下薛宅的灯火彻夜辉煌,人影憧憧,这注定是忙碌的夜晚。
“啪嗒――”,卧室的门被人打开。
乐夏回身,只见小家伙踮着脚,费力的扭动着门把推门进来。
“尧尧。”乐夏唤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家伙找着了自己的妈咪,小腿屁颠屁颠的朝她小跑过去,扑到她的怀里:“妈咪。”
“妈咪,明天你就要跟爹地结婚了,是么?”小家伙瞪着黑黢黢的大眼睛。
“对呀。”
乐夏柔柔一笑,见他只穿了件毛衣,生怕他感冒,连忙抱着他回到了屋里。
“妈咪你真的不走了,对么?”小家伙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于乐夏还是有些不放心。
“尧尧,妈咪真的不走,尧尧不信,妈咪跟你拉勾勾好不好,妈咪反悔妈咪就是小狗。”乐夏真诚的和小家伙保证,怕小家伙不信,还送上了自己的小拇指要约。
小家伙忙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乐夏,严肃认真的念叨:“拉勾勾,谁说话不算话就是小狗。”
得到了保证,小家伙又才缠着乐夏,撒娇:“妈咪,明天你是不是要穿漂亮的裙子呀,就像公主一样的那种裙子,我以前看见相姐姐穿过,相姐姐就像公主一样,妈咪,明天你也是公主了。”
相姐姐?莫非是相逸辰的女儿?
乐夏笑笑,问道:“尧尧很喜欢相姐姐么?”
小家伙用力的点点头,说:“因为相姐姐很漂亮,爹地说,明天相叔叔和相阿姨就会带着她过来了。”
伊恩也要来了?
乐夏随即自嘲了自己的傻瓜想法,薛凌白是什么人,相逸辰一家又是什么人,结婚怎么可能不请他们。
这种莫名不想见到伊恩的心理,真是坏透了!
“原来尧尧是更喜欢姐姐了,妈咪好伤心啊。”乐夏按下自己心里那点阴暗的小想法,逗弄着儿子。
小家伙果然紧张兮兮的抱着乐夏,亲亲她的脸庞,说:“才不是,尧尧最喜欢妈咪了。”
“妈咪跟你开玩笑的,”乐夏随即又用手搓了搓小家伙的脑袋,说:“小小年纪就知道以貌取人了。”
抱着自己的儿子,她本来起伏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明天,她就要迎来自己一生当中最隆重的日子了。
......
金碧辉煌的大厅,香槟玫瑰与白色的气球交相辉映,将整个会场装饰成了一个梦幻的海洋,会场正前方的巨大荧幕上循环播放着一对新人的婚纱照,此刻正播放到摄影师抓拍到的薛凌白为乐夏别花的那一幕,而会场中心的一个四层两米高的蛋糕下吸引着一群已经垂涎欲滴的小朋友。
薛夫人带着薛凌白及其他几个妯娌正忙着招呼络绎不绝的客人,脸上的笑意不减,心里却在埋怨自家的老头子,儿子结婚也不赶回来,害得她自己来应付这些商人政客。
百忙之际看见一旁的儿子游刃有余,又觉得老头子这种东西真是可有可无。
“重要的那些客人还没有来,现在也还能应付,你先到休息室看看乐夏。”薛夫人闲暇之时让薛凌白先撤下。
休息室内,一群化妆师和伴娘有条不紊的忙着,这个为乐夏上妆,那个为乐夏整理婚纱的。
看着往自己头上招呼了一套珍珠头饰的乐夏,内心是拒绝的,哼道:“乖乖,还挺沉。”
化妆师窃笑,手上的工作不停,说:“这还叫沉,幸亏薛太太你没选中式婚礼,那凤冠霞帔可不压垮你了。”
画完了妆,乐夏又在化妆师的帮助下换上了婚纱,只是穿上之后,乐夏郁闷了。
“我好像胖了不少。”
她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好像腰围胖了一圈呢,这两日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嗜睡,轻微的反胃,以及越来越容易起伏的情绪,再加上自己的变胖,她好像得去趟医院了。
仔细一想,嗜睡好像是从她被绑架之前就开始了,但她现在还是不敢确定,毕竟和怀尧尧的时候比,她的症状实在是太不明显了。
“想什么呢?”薛凌白从身后环住了沉思的乐夏。
乐夏想得出神,连薛凌白何时进来,伴娘她们何时离开她都没有发觉。
乐夏张了张嘴,这可是自己都还没确定的事情,现在告诉他,万一白高兴了呢,而且......她也不想为自己的长胖找借口。
“我只是有点紧张。”乐夏耸了耸肩。
“有什么好紧张的,我在你身边呢。”薛凌白收紧了环住腰的手:“唔,好像......丰腴了。”
乐夏脸色涨红,眼睁睁看着镜中他的手覆上了不该覆的地方,还面不红心不跳的咂摸着:“是大了不少。”
乐夏气息不稳的拍掉他作祟的爪子,昨天晚上是千求万求才没有让他给自己留下什么痕迹,否则今天可就没脸见人了。
薛凌白却还似没有捉弄够,又附在乐夏耳边,说:“没摸够,今晚你可逃不掉了。”
乐夏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这个耍流氓的家伙还是那个当初那个冷酷的霸道总裁么?
乐夏郁闷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问道:“我是真胖了?”
“唔,手感比原来好了。”薛凌白状似回味一般。
“去你的。”
两人正闹着呢,祁风佑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着急的说:“总裁,相先生和萧先生在从机场来的路上遇到伏击了,对方火力十分强悍,他们带的人手就尚东几个,人手不够,需要我们支援。”
“伊恩呢?”也许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一听见相逸尘就条件反射,薛凌白下意识问到了伊恩。
乐夏愣愣的看着自己忽然被放开的手,心里的钝痛一下子放大开来。
“现在还不清楚,总裁,我现在就带人赶过去。”
“你马上把手下的人都带过去,注意,带好家伙,还有在路上制造点问题先拖住警察,最好拖到我们压制住局面。”薛凌白越想越困惑,他想不明白是谁要在这个时间点袭击相逸尘他们,出于什么目的。
越想越是困惑,他又不自觉的联系到了最近藏匿起来的薛凌宇,会是他干的么?
“算了,你去拖住警察,我亲自带人过去。”薛凌白迫切的想要第一时间了解事情,揪出薛凌宇,因此他拦住了往外去的祁风佑,又重新安排了事宜。
“是。”
等祁风佑消失在房里,薛凌白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回过身,看到神色复杂的乐夏,以为她害怕了,一把将她拥住,安慰道:“没事的,你别紧张。”
乐夏讷讷道:“有祁风佑处理,你就别去了,我担心。”
“我得去看看的。”看看是不是薛凌宇搞的鬼。
说完,他吻了吻乐夏的额头,便起身往外走去。
“是因为伊恩么?”身后是乐夏幽幽的叹息。
他身形一僵 ,蓦然道:“没有,你想多了。”
也许有,只是不复当初那般强烈罢了。
到此,乐夏怎么会不明白,原先那些被她刻意掩埋的记忆此时清楚地刮着她的心,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不知何时布满的泪水,这一刻,她终于是崩溃,歇斯底里的大喊:“薛凌白!”
薛凌白闻声,察觉了乐夏的不对劲,停在门前回过身,晦涩的望着她。
“枪声响起的时候你推开我跑向她,我可以不在乎;你让别人拿着你和她的前尘往事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在我一遍一遍欺骗自己你是喜欢我的时候,我也可以不在乎;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在我们婚礼现场,你仍然要弃我奔向她,薛凌白,你是欺负我没有脾气么,你的心里一直就没有我,对不对。”乐夏自嘲,胡乱的抹着脸上的泪水,可是好像越抹越多,怎么也抹不干净,视线中的薛凌白已经模糊。
“你甚至没有说过,你爱我。”乐夏一瞬间笑出了声,心却越来越沉。
薛凌白一动不动的直视着她,眼里闪过继续复杂,他想开口阻止她的哭泣,却发觉一瞬间嗓子发涩。
她喃喃道:“我也想不在意,装作不知道,可是一直有人跳出来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别傻了,他怎么会喜欢你,他自始至终爱过的不过只有伊恩一人’,我没法装作不知道,而且我越来越贪心,想要的越来越多了。”
“总裁,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此时,祁风佑的声音从休息室的对讲机里传出。
薛凌白暗了暗神色,终于是做出了决定,说:“这些事等我回来再说。”
乐夏泪眼朦胧的看着薛凌白离去,万念俱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