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从这章开始全是刀——

“师父应该很厉害吧？”

念昔是这么问雾灵的，雾灵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叫我雾灵就行，我仅仅是个普通人，只求得平淡罢了。”

“可是军师都那么厉害啊……雾灵应该也很厉害吧？”

“我只有三个愿望，一为一生平平淡淡，二为守护所爱之人，三为所护一方平安。”雾灵淡定地喝了口茶“为了这些，我曾练过剑术，很久没用了，也希望永远不再用。”

“军师会不会剑术呢？”

“她啊……呵呵，小家伙可不会，她体力不佳，我害怕她会受伤。”

“那军师怎么保护自己啊？”念昔很好奇，军师不会打架，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她有她的办法，倒是你，这么小的娃娃，怎么上战场了？你的父母怎么想的？”雾灵把问题抛给了她。

“我父母已经死了，还有，我不小！”

“哦……她和你一样，也是命苦的人啊……”

“军师？”

雾灵又喝了口茶，笑道：“许久的事了，你想听吗？想听我就说。”

“想，军师怎么了？”念昔很好奇，她发现自己可以从这个女人口中了解很多东西，关于军师的东西。

“她啊……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全身都是伤，在不停地发抖。她倒在一片废墟里，没有其他人活着了。她也奄奄一息，就要死了吧……”

“啊？然后呢？”

“她说不了话，我问她要不要跟我走，她点了头，我就把她带回去了。”

“军师没有和我说过这些。”

“呵……她啊，说出来才奇怪呢。她从来不说自己到底疼不疼，到底难不难受，久而久之，很少有人再问她这些了。人们总以为，她和我们一样。可是她也有自己的感受……她没有和我提过。”

雾灵是唯一知道她的痛苦的人。她的痛苦是矛盾，是极端的矛盾所形成的怀疑，崩溃。她行走在发疯的边缘，在极限忍耐着。

她只在最黑的夜里最深沉的梦中诉说自己的痛苦，在梦里有什么，没有人知道。她用最轻最小的声音去抱怨，用最细微的表情去埋怨。仔细听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模模糊糊的好像在说过去的事情。

雾灵第一次发现这个小家伙的痛苦还是在某一个晚上。小家伙受了伤，躺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很可怜的小家伙，受了伤，看着就疼。小家伙还是说：“不疼，真的没事。”可一回去就倒了。雾灵坐在床边，小家伙迷迷糊糊睡着了，她起身欲走，却被拽住。

“师父……疼……”阳断断续续地说话“疼……别走……”

她在小家伙旁边躺下，小家伙抱住了她，很紧。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不让她走。

那多么像一只小猫，轻轻蹭着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阳，这个所谓的军师也很痛苦，很难受。但这个军师没说过，醒来似乎忘记了。

雾灵不清楚这个人还承受了多少，可悲啊，可悲。连最在乎的人都不甚了解。

“守护心爱之人”正是因此而生。

“所以……军师的镇定都是装的？”念昔问她。

“这倒不完全是。我说过，小家伙有自卫的本事。”

“具体又是什么本事呢？”念昔好奇极了，“军师”在她眼中越发神秘。

“希望你不会见到。”雾灵笑了“毕竟……当她出手时，必定为山崩地裂，情况紧急之时……”

“……之时，……之时，……之时，……之时，即为‘天罚’重现之时。”

有一阵紧急的脚步声传来：“紧急情况！鬼族发起进攻！”

“唔……真是麻烦啊。”

“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