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话 注定的障碍

铅笔勾勒出的画像没有色彩，不然光靠发色就能确定是不是土道了，这一撇只能感觉说看起来很像。但是没有机会再看清楚那是什么了。在窥探别人的时候可不是时间完全静止的，并没有那么高的特权。古日的影像画面，破银色的光辉揉成一-团， 世界同时像是被折叠-样，一种空间疏离的错觉笼着了干鹤。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卷进了一个看不见的旋涡。二亚的房间没有了，或美岛的天空也没有了，世界变得不真实，乃至感觉不到自己.整个人就像一抹在风暴中被撕扯的意识一样，自己扩散在风暴中， 感觉自己有整个世界-样那么庞大。世界就像疯了一样，凌驾于视觉之上的某种直接感知，直接将凌乱的场景濯输进了干鹤脑之中。一滴露珠滴在一 片绿叶上， 叶片被压弯下去，又将露珠在尖端弹开， 空气中弥漫着草腥味。仿佛在清晨。鸟叫声响起一声，被轰鸣声粗暴改过，航天飞机喷出烈焰，从地面缓缓升空，耳边是指挥塔沙哑的播报声。飞船升入天空，天蓝色印在了画家的画布上，一个白人躲在自己的阁楼里，将颜料肆意涂抹。窗外传来教堂恢弘的钟声，一 群白鹄被惊起，从现代大厦玻璃窗外飞过。楼下往来的行人撑着雨伞，积水在街角聚集成潭，被呼啸而过的车轮四散飞溅。一切幻觉随着这一幕猛然破碎。干鹤感觉整个世界重新塌缩，一股强烈的坠落感激的她 -阵窒息，刚才的幻觉随之烟消云散，自己重新作为一1真实的个体重新飞在或美岛的高空。刚---.发生了什么?-切感知过于真实， 干鹤觉得自己几乎能”触碰”到那片叶子柔嫩的尖角、乃至露珠的冰凉，不是模糊的梦境，而是真实在发生的事情。..发生的，事情?眼下，自己天使的能力没有发动，瞳孔也没有那种淡淡的微光，如果要区分的话，十六夜干鹤， 现在在或美岛天空见到的，是“真实”的情景。

天空被无数银色的线条笼着。像是个构成复杂的笼子，交织成整个世界的外壳，在视野的极远处， 那些线条纷纷弯曲下去，像是从地球的另-端发散而出。- 一而在本条二亚的身后最终会聚。「嗫告篇帙」本条二亚，声音像是不需要传播一样，在这个时空中，听起来就如近在咫尺: .... 「神蚀篇帙」那些所有的线条，由二亚的某种力量 展现而出。却让干鹤感觉有些熟悉。..是不同的世界线、时间线、可能性、什么都好反正是那种东西，和自己之 前触碰过的那些几乎是同类。

那些景象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出现过的景象。少女几乎觉得自己伸出手就能触碰到那些空中的银线。-些光芒顺着银线流转，有时线索会相互交汇，有时又会在某处分开，或者干脆夏然而止。“这是什么- .干鹤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话.她并不指望二亚会回答自己.只是事情变化太快，真正只是心生感叹。“世界”二亚干净利落的回答，并不生气， 也不开心，有些萧索， 有些感叹:“检索过去 . .操纵未来，重铸历影响现在.修女精灵长叹一声。干鹤在刚才动手之前就想过无数种可能，但还是完全没有跟上节奏，内心虽然坚定，但眼神藏不住的茫然。对未知的一切的不确定与怀疑。她握着武器的手不知不觉早已经没那么紧致。相反，眼前世界线的出现，让她下意识的勾着腰间的提灯。“哈哈哈哈”二亚盯着干鹤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干鹤摇摇头"就是这种表情--认真，又一无所知的表情。” 二亚站在书本之后，冷哼-声” 真是讽刺.. ..... ..求你说点人话，把话说完。干鹤抓紧了提灯，没有动，但试图像是平时感受别人的因果窥探一样，去感受二亚线路出的整个世界网络。二亚摇摇头，又自己对自己舒了0气:“无所谓， 我烦了。 你明白吗?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富出来的，我也不关心但是，我发现无论怎么做，都无法绕开你的存在。“那为什么，要和我解释这些。干鹤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她听着=亚的演讲， 也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因为我烦了”二亚拍在她的书页上，灵装随之 一阵飘舞:“我讨厌 你明明无论如何都将成为我绕不过去的阻碍:又能堂而皇之的对此一-无所知。她指着天空继续说:‘看， 那是世界的诸多可能性，每一种选择，都可能导向不同的未来一一而我无论如何选择你都总有一天会拦在我面前。对精灵的一切研究.. ..我们得到的成.....掌控、限利、灭杀，我希望总有一天能真正掌握这种力量，而不是让它落在你们过家家一 般的生活把戏里一- -这样太遗憾了。二亚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双手，像是要拥抱一个不存在的人，又随着语调的渐落，慢慢把双手放下:“但你总是例外，[LexicographerJ 小姐，您总是例外。您要是能乖乖反转，或者轻松消灭，我们就没那么多麻事，世界也不会有空间震灾难。她又低头指着面前的书:“二亚的力量， 我知道. ..能看得到，无论我作出什么选择，都一定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您会出现在这里我也毫不意外，毕竟您总能'例外’ ，甚至现在这样不受「神蚀篇帙」的影响”她淡淡的抿了下嘴唇: "哈

. .要是这孩子早就把她力量的用法主动教给我，可能我们还能处理的再简单些。至会提前几天.干鹤脑海中浮现出了二亚与维斯考特谈话的那一幕，又把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二亚身上。对方说的那些话也在脑海中盘旋着，试图将- -切的来龙去脉构建起来。“我只要想干掉你们这些精灵当然就绕不开你，哪怕有亚的帮助也不行， 她的力量告诉我正面面对你是必然的吉果。在解决你这件事情上- - - 我们没有捷径可以走。

”你问我! ? ”二亚恨不得踢面前的书本一脚:“ 罢 了，早晚我会研究明白的， 想知道的话，回头我会特地给你举办个葬礼在葬礼上朗诵给你听，0哈!”二亚并不指望干鹤能有所回答:“要是早就看开这一 点也就不用在你们接触[Hermit」 时，还故意影响事情发展，弄的那么廊烦了。

“明白关键的地方就行了”二亚继续总结:“反正， 你得消失，和其它精灵一样，都得消失。干鹤不屑的冷哼一声:、 那你看 起来可不太顺利。“无所谓，你现在明白自己有多碍事就行”二亚-耸肩:“反正干掉时崎狂三什么的只是出出气， 那只是想爽爽，你瞧，多有意思。要是真能让你反转是意外之喜，如果不能， 那也是意料之内.这种快乐，回头也让我在你身上感受一下。”干鹤轻轻摇头回答.快了快了，不是不行，虽然不清楚有什么原理，但是可以肯定， 和自己能触碰的那些东西至少类似。是二亚的天使展现出来的这一 幕奇观但不见得那就一定是二亚所完全掌控的东西。干鹤的黄铜提灯散发着淡淡的华光，仿佛还带着- -些温暖。这让她并不反感二亚的冗长废话，她愿意先拖着， 那就先拖着。“这样好多了”二亚忽然变得轻松了许多:“至少 你不会摆出一副那么茫然无知的表情了，真不错， 像话多了，好多了，真的。她重复着几个词，像是在欣赏艺术品样看着对面的长发少女:“不然一 想到我们投入了那么,多研究之后，你却能摆出这样轻松而无知的样子，就让人无比的生气。就像是对一切掌控精灵的研究，所作出的嘲讽一样。彻底、纯粹，强而有力，让人怒不可遇.“可惜，不然的话我可对你们毫无兴趣。”干鹤紧了紧提灯，眼神偷偷瞄了瞄二:亚身后的那些跃动的银线。“对对对，就是这种堂而皇之的感觉”二亚锤在翻开的书页上:“没错， 可真是太棒了- -不枉我一-- 向你解释让你那副表情不那么愚昧.那么开始吧，我知道占用了你不少时间，但是没办法， 我很难容忍面前站着一个傻瓜。

干鹤没有搭理，她现在感觉自己在确定是否能够沟通那些世界线的节骨眼上。甚至于二亚是否对此有所觉察，都已经不再在乎了。二亚张开手，面前的书本散发出同样的银色光辉，她又想突然想起什么来似得，一抬头:“哦， 对了，你该不会以为“她勾起嘴角，露出一贯以来， 维斯考特的那种恶劣微笑:” 你从观众席上站出来了吧?”天地骤然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