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爱 其十九

39.

再然后，父亲每个月会回来几次，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男人终究还是无法忍受这样精神失常的妻子，消失的彻彻底底。

也许最开始的离开确实事出有因，但现在，他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家。

母亲愈加疯狂，终于有一天，染受到的伤实在是太过严重，身体由于大量失血马上就要休克，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消逝。

可母亲却没有丝毫想要把她送去抢救的意思，把半死不活的女孩一个人丢在房间里。

正当染觉得而自己马上就要死掉的时候，带着礼帽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细细打量着她。

“真是有趣的孩子，一定能变成不错的鬼为我效力吧？”

他是谁？他要做什么？

染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的动作。

下一秒她的肩膀就被无惨长而尖的黑色指甲穿透，随后伤口被滴入一滴血。早已习惯忍受疼痛的她闷哼一声没有叫出来。

但那是属于鬼王的血液，染马上就感受到了全身的血液好似在燃烧一般，她难耐地挥动着手臂，好似想抓住些什么，又似想破坏掉什么。

无惨就站在旁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她，直到转化结束，染都没有因为疼痛发出嘶喊声。

染变成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父亲叫了回来，以“有件事无论如何也想告诉您”的名义。

只见血鬼术幻化出的红线，缠绕住男人的全身。

女孩伸出手猛地一收，那红线便用力绞紧，霎时间空中一片残肢断臂。

“真是的，这可不能浪费。”染勾勾手指，红线便卷起那些残骸飞过来。

美美饱餐一顿后，她看看向地上那个还算完整的头，将其捡了起来。

40.

染来到母亲的房间，笑吟吟地把头放在了母亲怀里。

“这是...司礼？你终于回来见我了吗，太好了...这次一定不会走了，对吧？”

看着母亲露出的笑脸，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啊，她为了母亲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所以——

看着两颗并列摆放在一起的头颅，染满意的走了出去。

夜色中，一场漫天大火很快吞噬掉整个房子，不会有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个可悲的女人，临死时露出了多么温柔的笑容。

在道路的尽头，鬼王静静地站在那里目睹了全程。

“看来我没选错人呢，以后也不要让我失望。”

“当然，大人。”女孩单膝跪在鬼王面前恭敬应下，由于低着头并看不见藏于刘海之下的神情。

也许是因为身处于那样的环境让她早就已经长歪了，她对变成鬼这一事实接受的很快，杀人、吃人之类的事并没有十分抵触，血鬼术也很强大并能灵活运用，就像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一般。

很快，染就被无惨选为了上弦肆。

童磨还记得那天，初次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染还是一副冷冰冰的、对什么都很淡漠的样子。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染并非没有感情，或者说正相反，她的感情强烈到极致。

可以用这样一句话形容她的性格——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