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这几天发现姜放越发不对劲了。
怎么身上还有股体香,是淡淡的茉莉混着甘松的味道,不过也挺好闻的。
而且衣着装扮也越发精致了,现在腰间左边系着落红莲绣岳佩帷,右边系着绿松石瑞兽双耳佩。
弘历是个小自恋的人,他转念觉得姜放定是心悦自己,女为悦己者容嘛!额……不对,太监也可为悦己者容嘛!
越这么想心里越发兴奋了,底下写字的手都飞扬灵巧了些。
“嗯,姜放啊,爷闻着你身上这位好闻得紧,是用得是什么熏香啊?还有你这玉佩样式倒是不错呢,哪买的?”
姜放像是有些显摆得说道:“现在的熏香味道都太浓了,根本调不出这味来,还是刘立聪明,在沐浴时放上这甘松橘皮玫瑰茉莉香露,坐在浴桶里按摩个半个时辰,可维持一天这味呢!”
按摩!浴桶!关键!还有!刘立!是刘立给姜放按摩的!
弘历憋住火气,一字一顿道:“刘立给你洗澡的?”
“是啊!”姜放在一边说得眉飞色舞,直夸自己这个徒弟厉害,这香露在京里可是难抢得很,可刘立出马每天都可用呢,言语里满满都是对这位徒弟的看重和赞赏。
弘历的脑袋上泛着绿光,一大顶的青青草原已经着了火。一个太监敢跟也抢人!敢看爷的人的身子!还敢上手去按!翻了天了!放肆!真是放肆!
姜放此时没眼色极了,还拿起腰间的玉佩对着弘历说道:“这可是籽玉哟,刘立用着攒了半拉辈子的银子买的,我还真对他不好意思呢。”
弘历“蹭”得站起,吓得姜放后退一步,“爷……爷……”
弘历凶狠得盯着姜放,“味道难闻极了!玉佩难看死了!挨着爷的眼,挨着爷的鼻子了!”
“再敢戴着它,顶着这香进来伺候爷!爷就把你扔进冷宫去,跟着一群发疯的太妃宫女呆一块,让你变得跟她们一样香,怎样?”
“爷,我……”吓得姜放冒冷汗,怎么这么凶啊!
姜放对着这个阴晴难定的主儿,已经深刻得体会到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了。
姜放生着闷气从书房里出来,一路上喋喋不休,“骗子!昨个儿对我那么温柔,还喂我吃果子呢,今早就发疯!还不让我以后洗澡!真是莫名其妙!不洗澡都臭了!每天站在你身边熏死你!大渣男!”
姜放从德子面前飞晃而过,本想打个招呼的,谁道姜放走得那样快。
“渣男?好熟悉啊,之前姜谙达好似说过,这是夸人的话嘛?”
德子理解不了,接着他师父李玉又从他身边飞略而过,幸亏他师父体胖,跑不快,德子一把就揪住了。
“师父,您去哪啊?”
李玉眼睛一横,“兔崽子!操心都到你老子头上啦!当好你的差!”
“徒弟不是关心您嘛,刚刚见姜公公从书房匆匆出来,您又接着出来……”
“哎哟!大怒啦!我就说这姜放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净惹爷生气!书案上的甘松火漆玛瑙盒,四爷拿起来就是一顿摔!”
李玉公公虽然心里急,可是语言组织能力强,都不带卡字的,“摔完盒子,爷又想起库房还有个甘松石头笔挂,说是拿来让他摔摔。”
德子一惊,“您真拿啊?”
“怎么着?不去拿让四爷摔我啊!”李玉冷怼,胖胖的体态向前奔去。
德子摸着下巴,暗自思忖,“这四爷怕是摔不动师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