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城,博物馆。
两人彼此对视了半天,气氛安静而又微妙。
解雨臣把相机给我。
黑眼镜没带。
解雨臣你刚才在楼下还说要拍照。
解雨臣忍了又忍。
解雨臣我支付使用费总行了吧?
黑眼镜花儿爷,我是真没带。
解雨臣算了。
这会儿解雨臣一直压抑的小脾气也上来了,掏出笔记本和笔放在展柜上。
黑眼镜又画?
解雨臣转过一百三十度背对着他,开始在本子上描画起来。
黑眼镜……
黑眼镜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仰头望天。
花纹有些繁复但只剩下大半个,不到半个小时就画好了。解雨臣收起笔纸视线一转,面露惊喜。
解雨臣咦,这个东西有点儿意思。
黑眼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是羊皮卷,呈棕黄色,黑色的墨迹书写着弯弯曲曲的文字。
解雨臣这是……佉卢文?
解雨臣拿着放大镜凑过去,眼睛几乎都要贴在展柜上了。
解雨臣嗯,还有一些符号,看着很像是飞鱼文。
说着解雨臣摊开笔记本翻到之前临摹的记录,仔细对比了一下。
解雨臣真的是,不信你看?
黑眼镜这也太巧了吧?
解雨臣确实。
解雨臣点点头,把展示的部分从头到尾又过了一遍。
解雨臣都是用佉卢文书写,旁边是飞鱼文,这两者之间必然有联系。
解雨臣当年英国人普林谢普就是通过双文并记的方法破译了死文字‘佉卢文’,说不定……
说到这里,解雨臣抬头看向黑眼镜,被喜悦点亮的双眸熠熠生辉,之前那点儿小不愉快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解雨臣以这个为突破口肯定能破译飞鱼文。
黑眼镜立刻借坡下驴。
黑眼镜花儿爷,想法不错。
解雨臣解连环留下‘博物馆’这个信息多半应该指的就是这个了。
解雨臣托着下颚猜测。
解雨臣你说他找到没?
黑眼镜难说,不过这最多也就能看见几十个字,应该派不上大用场。
解雨臣说的也是。
解雨臣视线又回到放大镜上,口气掩饰不住遗憾。
解雨臣确实太少了,要是能拿到完整版就好了。
黑眼镜好了。
黑眼镜回手搭住解雨臣的肩膀。
黑眼镜花儿爷这看也看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解雨臣叹了口气,忽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原地转了一圈,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与那天的场景毫无二致,不禁有些奇怪。
解雨臣你说,今天我的头怎么没疼?
黑眼镜不疼不是好事儿吗?
黑眼镜拉着解雨臣的胳膊往外走。解雨臣回头看了又看,十分的依依不舍。
黑眼镜行了。花儿爷,就你这股子缠绵劲儿我都要吃醋了。
解雨臣你吃什么醋?
解雨臣的心思还在那手卷上,完全没意识到又被调戏了,咬着嘴唇沉吟半晌一拍手掌。
解雨臣有了,我们去趟文物局。
黑眼镜文物局?
黑眼镜看着脚步忽然轻快起来的解雨臣。
黑眼镜花儿爷,还折腾啊?
这回轮到解雨臣催黑眼镜了。
解雨臣快点儿,一会儿人家要下班了。
黑眼镜人家凭什么给你看?
解雨臣我当然有办法。
解雨臣说,语气自信满满。
黑眼镜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很快就妥协了,摇摇头认命地把车开上了大街,朝文物局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