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出道

当早晨的阳光刚刚透入舞厅的窗帘时，赵四正在练习自己的舞蹈，自从跟爱豆有限公司签约后，他再也没能拥有自己的自由。当偶像练习生很累，早上六点就要起来练舞唱歌，然后是体能锻炼，跑步。好不容易等到中午，自己正打算大吃特吃的时候，负责伙食的老刘总给他上些白菜豆腐。赵四询问为什么，老刘美其名曰，身材管理。好家伙，比当兵还幸苦，赵四快难受死了。熬到了晚上，想吃点零食，经纪人老王又要拉他去开会。赵四心里苦啊。这比当兵还累。

不过当练习生有当练习生的好处，没了其他人奇怪的视线，也没了合群的烦恼，大家大多是封闭训练。就是短吃短喝欠的紧，没办法，只能忍着。等到两年后合同到期，自己保研上研究生了，估计也就没什么了。人们总是很容易遗忘的。正当赵四在心里盘算自己的想法的时候，赵忠过来探望他了。

中午就半个小时探监，啊不，探望时间。赵四看着自己的叔父，心里不是滋味。自己爸妈都没过来看自己，自己叔父先过来了。到底是自己长辈啊。赵忠看了看赵四染的花花绿绿的头，心里很是不满。但他仍带着和气说，"小四啊，我过来看你了。你的父母让我给你捎话，要是感觉不习惯，就回家吧。家里不缺你当偶像那俩钱。"赵四的心里涌上来一股暖流，他挠了挠自己的头，笑着对叔父说，"阿叔，没事，就当是闹着玩啦。俺跟学校里蹲不住。"好久没看到赵四的叔父心里微微一动，想了想，又低下头沉默不语。他已经算到了赵四的命运和人生轨迹。但是他不能说。

于是，他看着赵四，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以后就这样吧？"赵四点了点头。

两年后，赵四在微博上给粉丝发福利，等到多少人关注后换个发型发色。底下一堆都是女粉丝的回复，"好棒啊。""谢谢大大。""真好。"一个小哥看了下微博，只觉得好笑，一本正经的泼了冷水，"不就染个发吗？有啥好得瑟的。"话糙理不糙。其实这事也没什么，也没多大影响，但是老王知道了，决定要给小哥发律师函。赵四想了想，这事没有必要，言论自由吗。老王坚决不同意。

其实，练习生是不允许谈恋爱的。但是赵四有一个对象，是一个大学里的学妹。一开始赵四对她没什么感觉，但每一次演唱会这个学妹甭管多远，都跑过来送花送礼物。渐渐的，赵四也就跟学妹交换了联系方式，两个人聊了起来。然后，就在两个人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老王知道了。他收了赵四的手机，每次聊天由他代为传达，私人号也成了经纪人的共用号。但是学妹是被蒙在鼓里的。渐渐的，老王心有所动，开始打起学妹的算盘来。在向学妹坦白一切后，学妹表示要求断绝来往，老王觉得又气又恼。决心让赵四雪藏。这才强烈要求发律师函。

一件小事引发的风波说平息就能平息，说掀起来滔天巨浪就能掀起滔天巨浪。

赵四火了。

他在篮球场放着"姬你太美"穿着吊带裤打篮球的时候，不知道被谁传到了网上。一瞬间，除了律师函和黑新闻，赵四又被扔到了风口浪尖上。赵四看着网友对他的评论，心里很是不解。他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影响。而且，更令他感到奇怪的事情，他收到了专业篮球赛的邀请。可是他根本不会打篮球啊，那种高技术的花活对他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老王更是郁闷，明明是负面的影响，为什么赵四还火了呢？这事情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吗？只有每天做饭管膳食搭配的老刘诚惶诚恐，每天中午少不了鸡鸭鱼肉，晚上少不了元宵汤圆，但是赵四这段时间一点胃口也没有。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家。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爷我不伺候了。

但是赵四没能走成。

自从赵四火了之后，公司的总管和经理对赵四特别重视，一定要续签。赵四依然拒绝，公司的老总拍案，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于是赵四拿了前两年十倍的薪水留在了公司。没等多久，老王跑到赵四面前，兴冲冲地告诉他，可以出道了。于是赵四就成了"练习时长两年的练习生，喜欢唱，跳，rap和篮球"。

出道那一天，赵四冥冥中觉得有人在看着他，像是鬼魅的眼睛，他想了想，是了，红娘子还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