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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何为义哉 何为生乎

新还珠格格之桂堂春

萧剑静静的观察着小燕子的反应,说句心里话他听了这样的故事反而有些如释重负,他依旧为萧家一门十九口的性命觉得惋惜,但也生出了几分自豪感,毕竟,他们算不得枉死,而是为了杭州城的百姓,算得上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

更重要的是,爹娘与‘天地会’的勾结,主动戴上的‘反清复明’的帽子,即使他对于乾隆没什么好感,却也没那个底气再把皇帝当作杀父仇人,这样一来,小燕子和永琪之间横亘的血海深仇,也就消失了一大半。

他不是傻子,他能看得出来,即使小燕子口口声声说着怨恨说着不解,但在她心里,对那个不曾有过什么记忆的父母的感情比起对永琪对她的那个皇阿玛来,其实都要少得多。她如今的痛苦全部来自于理智与情感的双重撕扯,理智告诉她要离开永琪,不然对不起生他的父母;可情感又拼命的挽留她,纠缠不断的感情藕断丝连把她的心已经撕扯的七零八落,她太需要一个定论了。

于是他又扯了扯小燕子的袖子,“小燕子,我们该恨的不是皇帝。”

一直沉默的小燕子点了点头,“是啊,我该恨的不是皇阿玛,在我孤苦无依的二十年里,他是第一个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有爹真好的人。我该恨的,是这个爱民如子的萧大人。”

萧剑听了前半句才松了口气,又被她这么一句‘萧大人’给惊住,原本觉得一向乐善好施的小燕子听了这样的故事会和他一样自豪骄傲,却没想到她竟然用了‘恨’这个词。

于是用力的扶着她的肩,大有一副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的崩溃样子语无伦次的喊着,“你,你这叫什么话?爹他是为了自己心中的大义而死的,他是为了杭州城的百姓啊。你要恨也该恨曾经的杭州知府、那些把爹往死里逼的流民,而不是疼你护你的爹呀。”

“我当然恨他们。我恨他们把爹逼死,我恨他们不顾百姓死活,不分青红皂白。可他们是爹的仇人,却不是我的。我的痛苦,我的不幸不是因为他们,是因为那个被我称做‘爹’的萧大侠、萧大人——用自己亲人的生命去救别人。每天念叨着别人的爹妈身体好不好却把自己七十岁的老母推向火场;每天惦记别人的妻子是不是为了远征的丈夫担心受怕却把自己的妻子逼得自尽;每天关心别人的孩子是不是平安健康却把自己的女儿随意交给一个奶娘,原来大侠都该是这样的人啊。”

“小燕子!不是的,你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

你从小生活在云南,有义父义母疼着养着,武功也好,还会作诗。行走江湖朋友遍地,谁见了不称一句‘萧大侠’?连永琪有时候都羡慕你。可我呢,我有什么呢?

他和天地会人联系救助百姓的时候,他扬着脑袋大声说自己不怕死的时候,他做出一副为了百姓不惜生命的大义凛然的模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女儿,他才两岁的女儿会过成什么样?

他有没有想过,奶娘会随手就把孩子扔掉,从南到北风餐露宿那么小的孩子可能随时夭折在半路?

他有没有想过,我从小到大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北京的冬天那么冷我差点就没挺过去?

他有没有想过,他的孩子会学会了偷,学会了抢,成为了他要是活着最怜悯的那一类人,没有尊严的被人吆来喝去随意打骂?

他没想过,你也没想过。

你们多伟大啊,多清高啊,多爱民如子啊,可你们不要命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不在乎生死也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可凭什么替别人做了决定,决定了别人的命运?

萧家十九口人难道就心甘情愿的被他牺牲?我难道就活该过这么多年的流浪日子?”

也许是最近哭的太多,也许是小燕子对于亲生的爹娘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感情,也许是她已经习惯于成为被放弃的那一个,在说这么一番话的时候她只是红着眼眶却没落下一滴泪,最后苦笑着望着北方叹了口气,“人总是这样,以为自己做出了多惊天动地的事情,却丝毫不知道会带给爱他的人多大的伤害。”

最后这句她没有特指谁,可一直站在一旁的晴儿却知道,她在说永琪。

为了江山人民放弃了小燕子,自以为给了她选择的权利,想着把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不舍和血吞进心里,却不知道,这样做也会让小燕子疼的撕心裂肺。

“小燕子,我同情你的痛苦和过去,可我觉得,萧大人当初做决定时也一定特别的痛苦。他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女儿,看着佝偻的古稀老母,看着温柔贤惠的妻子,看着本来是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萧府满门,一定也很纠结很痛苦。

就像,南阳的那个下雨的下午,永琪抱着你一步步从南阳知府衙门回来,又得是多痛苦才做出的那个放手的决定呢?独自在南阳奔波的日子里,又得是多后悔当初放开了你的手呢?

而且,你因为害怕所谓的真相,害怕家世不足配不上永琪而离开他,害怕你拖了永琪的后腿,说到底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幸福而选择放弃了永琪。你说,永琪心里会有多难过?

其实萧大人、你、永琪三个人都一样,都因为‘大义’而放弃了深爱的人,可你作为一个被放弃过的人和一个放弃了别人的人,对这两种痛苦都感同身受的扪心自问,永琪这段日子,过得会比你曾经比你现在好到哪去吗?

小燕子一言不发望着晴儿,很久之后才笑道“你还真是他的好妹妹。”

小燕子到杭州的时候,南阳也迎来了一位贵客。

那时候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南阳城的基本秩序也基本都恢复了正常,永琪正在衙门里看着最近呈上来的灾民安置折,就看着尔康突然冲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拉起他,“老爷来了,在小院呢!”

笔啪嗒一下掉在了案上,永琪愣愣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他一点都不意外乾隆会知道他在南阳,但的确没想到,皇阿玛会亲自来南阳。

永琪跟着尔康回去的时候乾隆已经坐在了正堂,笑眯眯的瞧着站在身前的几个孩子,左顾右盼道“小燕子呢?朕来了她也不迎接一下!”又看着几人脸上尴尬与不安的神色,心领神会道“我明白了,这丫头一看就坐不住,是跟着永琪一起去河道了?那么危险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子乱跑个什么劲!”

紫薇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门外已经响起了脚步声,永琪疾步跑来旋了一圈的水滴,见到乾隆的那一刹那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皇阿玛吉祥”

乾隆连忙起身亲自扶他起来,目光在他那处布满了血丝却是炯炯有神的眼睛上流连来许久,才终于放下心来拍拍他的肩膀,“朕,就知道那些传言不实,你这”

话还没说完就看着永琪挤眉弄眼,也瞬间明白过来了他的意思,心想这孩子倒是有股傲劲,感慨的点点头,“南阳的事你处理的很好,阿玛心甚慰!”

永琪听了夸奖有点激动,拱手喊了句阿玛就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乾隆笑眯眯的摆摆手,开玩笑道“刚还想夸你稳重了呢,你瞧瞧你这衣服后边那一圈泥点子,跑的着急忙慌的,一看就是和小燕子学的。”又向他的身后看去,“你的小燕子呢?怎么还生朕这个阿玛的气呢?”

刚刚进门的时候紫薇的惊讶高过于热情,他便知道,想要求得紫薇这个女儿的原谅,重点要在小燕子。可偏偏等了这么久,还没看到小燕子一道人影,只能看见众人惨白的脸色。

永琪的头低的更狠,紫薇别过脸去一言不发,乾隆的目光从所有人脸上一一掠过,内心的疑问和慌乱也越来越多,指着尔康道“你说!小燕子去哪了!”又打量了一圈发现没有晴儿,声音又添了几分紧张,“还有晴儿呢?老佛爷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晴儿,她人呢?”

永琪和紫薇敢和亲爹较劲他又不敢,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她们,皇上您怎么来了南阳,这雨这么大多危险啊”

“少给朕转移话题!”

“皇阿玛!小燕子和晴儿跟着萧剑回云南了。”

永琪强忍着心里的难过昂着头说出了这句残忍的事实,乾隆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云,云南?”

将军府正堂的灯火一连燃了好几天,被从京城紧急调来的吏部与刑部尚书还有无数的三司官员皱着眉低着头进进出出,脚步踏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从清晨响彻到了夜晚。

永琪隐约能猜到乾隆应该在查当年萧家的那个案子,但既然乾隆没传召他也没主动去问,倒是一直伺候在乾隆身旁奉茶水的西林格格瞧着他每日晨昏在门外作揖请安又离开按耐不住好奇,在他抬脚又要离开时笑眯眯的拦住了他。

“西林格格有事?”

永琪驻足回头,一眼就看出她因为这句称呼而不满的眉头,也想起那天两人聊天时她在说出自己‘不会是欣荣格格’后又特意补充的那句话,“既然我说过我不想当欣荣格格,你也没必要在和我西林格格长西林格格短的客气了。就把我当作和紫薇格格、晴格格一般的妹妹,叫我‘摇光’就好。”

永琪当时笑着打趣她这名字倒真是人如其人,她如此盛颜的确担得起这般名字,但如果这位西林格格没有刻意提醒,他还是我行我素的称她为西林格格。

摇光也没真的恼怒,把手里的茶向前一推,“刚给你爹泡的他说不喝,你要不替他尝尝?”见他要推辞,特意加重了句,“才从浙江杭州送来的西湖龙井。”

果然见他因为这句杭州目光一顿,单手接过细细品着,垂下的眸子晃在清亮的茶汤里荡荡悠悠,摇光笑着瞥了一眼他郁郁的神色,“睹茶思人,明明这般放不下,怎么连问都不敢问?”

“你不问的话我就说了,六部三司的官员忙活了这么多天,我瞧着好像没什么起色,翻案的可能性并不大。”

他喝茶的速度陡然加快,汤汁在喉咙里咕噜咕噜响,一滴茶水顺着嘴角挂在脖颈处随着他滚动的喉结而轻颤着,在难得的晴朗的阳光下晶莹剔透,晃得她一下子别开了眼。

许多有关于从前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浮上了心头,她正要拼命压制着却突然发觉手上一重,永琪把茶碗轻轻放到她手里,“谢谢你的茶。上好的明前茶放到了如今已经散了好多的味,我想还是杭州湖畔的味道最正。”

说完他转身向前大踏一步撩袍跪下,朗声道“儿臣永琪求见皇阿玛”

大概是刚刚那杯茶润了嗓子,她已经许久没听见永琪这样清亮的声音了,小时候的他瓮声瓮气的一向温柔,后来公事公办带着疏离,最近这段日子他要么是忙碌的疲倦的哑着嗓子同她说话要么就是想小燕子想到不可自拔,拉着她絮絮叨叨的带着哭音念叨那些过往和她最近到底好不好。

以至于她好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五阿哥了,跪着的背影依旧挺拔,声音坚定又澄澈,一如她十五岁那年心动的初心。

只是这样的雄姿英发,是因为一个姑娘而消失,也是因为这个姑娘而重现。

“你倒是沉得住气,比你爹还强点!”

乾隆随意的开着玩笑,但‘爹’这个字眼却让永琪猛地一晃,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乾隆,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乾隆一眼看破他的慌张,“怎么,朕说的难道不对?听了你的消息,朕马不停蹄的就往南阳赶,恨不得马上见到你。可你硬生生拖了七天才来寻朕,论耐心朕的确是比不过你。”

“儿臣让皇阿玛担心,请皇阿玛恕罪”

永琪恭恭敬敬的叩首,乾隆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望向他,“你是该请罪。朕听说,南阳知府被你当街斩首了?那可是朝廷命宫!知道外边风言风语成什么样了吗?先是逃婚,如今又来了私斩朝廷命官,永琪啊永琪,你是嫌别人身上太干净了想要点洗不掉的脏水泼泼?”

乾隆的语气比刚刚重了些,可永琪的腰板却比刚刚还要直挺,昂着头回道“公道自在人心,儿臣从未后悔。无论是逃婚还是斩南阳知府。”表情活脱脱像小燕子每次闯了祸又不愿意承认,大剌剌的往地下一跪,喊着‘要头一颗要命一条’的样子。

乾隆长叹一口气,“你这孩子呀,明明骨子里是最叛逆不羁的,面上却永远都是一幅老成持重的样子。旁人总说是小燕子带坏了你,可朕觉得,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孩子。”

他低着头不说话,乾隆缓缓的站起了身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折子摊开递给了他,“但是好孩子,阿玛替你骄傲,你真的很棒。”

浓黑的笔墨在眼前漾开,黄白色的纸张上无数的溢美之词跳动着,骈四俪六的文采灼灼,虽然永琪必须要承认这些文人墨客们实在是吹嘘的太过,但内心的感动和激动还是无以言表。

这一路逃亡以来他所经历的所有都在颠覆他从前的认知,让他不住的怀疑自己。怀疑自己从前做的是否对,怀疑自己现在放弃的是否值得,这种情绪,在他看着小燕子的马车停在南阳城门口自己却只能喊着‘放人’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为了百姓苍生、为了自己的抱负,放弃了小燕子真的对吗?真的值得吗?真的应该吗?

可乾隆用他的答案用这些只言片语告诉他,对的,值得的,应该的。

他原本不想哭的,可眼泪毫无征兆的就夺眶而出,他低着头拼命忍着狼狈耸动着肩膀,乾隆抱紧他难得的温柔,“那天一见你就想说了,你瘦了也黑了,儿行千里母担忧,父也担忧。但一路上看着南阳这么好,我这个当父亲的也骄傲的不行。”

怀里的孩子抽泣的更狠,乾隆慈爱的摸着他失了不少光泽的头发,安慰了好半天还不见他止住哭,笑眯眯的拍着他的背道“十几年不见你扑在阿玛怀里哭了,这一下子忍不住了?那看来朕以后得多夸夸你,你呀是真最疼爱的也最骄傲的儿子!”

话音一落他觉得胸前的眼泪似乎更加的汹涌,永琪哽咽着推开皇帝叩首三次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儿臣实在担不起这样的评价,实在是承受不起阿玛这样的厚爱。”

乾隆本能的想反驳,可看着他红肿的眼眸里的坚定的眼神,隐隐也猜出了他的意思,望着那边厚厚的一沓案宗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这七天,就是在想这件事吧。如今南阳诸事平稳,你打算‘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永琪长跪不起,“阿玛,萧家的案子我知道,萧大人也是因为遵从了心中的大义而选择了自我牺牲,他在看着一家十九口死于非命、在看着一双儿女南北分散,在看着小燕子一路流离失所这些年会不会对当初的决定后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我后悔了。

说实话我当时看着南阳大雨在选择留下的时候还挺骄傲的,我觉得自己像是英勇就义的侠士,性命和幸福在我要追求的人间大义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我丝毫不会后悔、不会留恋曾经的美好。可当我真的看着小燕子在我面前哭肿了眼,我真的看着她给我写下了那封诀别书,我真的看着她连头都没回的离我而去,我才知道、我才明白,我舍不得,我后悔了。

我还是没有那么的伟大,我这辈子真的不能没有小燕子,我的心没有那么坚定的支撑我选择为江山人民付出我的一生,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临阵脱逃去找小燕子,如果江山和她再选一次,我选小燕子。

如今萧家的案子已经明了,和天地会勾结这一明晃晃的事实不存在任何翻案的余地,小燕子也再也没有了回宫的可能。南阳的大雨诸事也都安置妥当,我就当用这一个月来偿还这二十年的皇恩浩荡。从此以后,请皇阿玛允许我做一个懦夫,去找小燕子吧。

还请皇阿玛成全。”

永琪叩首叩的砰砰响,乾隆苦笑一声,“好,你起来吧。”

他似乎没想到乾隆会这么容易就同意,眸子里的惊诧还未来得及掩饰,就听见乾隆叹气道“朕说过,你是朕最疼爱的儿子。萧家的爹狠心不顾儿女也要成全自己的大义和理想,朕可不是。

朕想当皇帝,难道仅仅是因为朕心里记挂着百姓,不是因为自己想享受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权力?那些个口口声声仁义礼智信的道徒们难道仅仅因为‘朝闻道夕可死’,而不在乎身后万世千秋传颂的好名声?

朕富有四海,江山万民幸福是朕的责任,儿子女儿开心也是朕该做的。是个人都有私心,只不过有些人为了名,有些人为了利,有些人为了权,而像你,就是为了心。

既然如此,你愿意放下一切去追求和小燕子的爱情,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不可理解的事情。你为南阳百姓所做的一切已经对得起你的身份了,世人没有任何的资格再去指责你的选择。”

乾隆一席话说的轻飘飘又理所当然,永琪却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话,一方面感叹皇帝就是皇帝,一方面又在深思,是啊,天下没有真正无私的人,也不能因为追求的那点私心便对人口诛笔伐,只要追求的方式合理不妨碍他人,便应该给予应有的该得的名利。

“但是啊,你去了云南还是先把她带回来。萧家的案子朕翻不了,但是那个杭州知府和通判,朕还是能杀了给她出出气的。你见了她就说,这个行刑现场,朕给她留了个好位置!”

永琪破涕为笑,“这也是皇阿玛的私心?那您这次求得是名还是利呀?”

乾隆老神在在的摸着胡子,“求得是亲眼看看,朕的宝贝女儿和儿子成婚大礼,喝上一口她的媳妇茶!”

永琪心上一颤,双手颤抖的搁在身侧,扑通又跪下哽咽道“皇阿玛,是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朕什么时候不同意过?”又看着永琪红着眼眶一幅感动的快哭出来的样子,摆摆手笑道“你再磨蹭下去,媳妇儿都跑了,朕指婚也没用了!”

永琪应了一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外跑,乾隆在后边恨铁不成钢的喊了句,“你先回去换件衣服,就你这一幅胡子拉碴的花脸模样,再把小燕子吓跑了!”

遥远的应答声顺着初秋的风送进了正堂,永琪的声音里夹杂着久违的笑意,在院子里等的腿都要站僵的摇光看着他晃晃悠悠的要飞起来的步伐不住的笑,还没开口却被他抢先,“摇光,你怎么在这?”

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甚至弃用了生疏的‘西林格格’十足的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少年模样。

摇光脸上的笑意更盛,“我还说要来给你报喜,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他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什么喜事?你也知道皇阿玛要指婚的事情嘛,害,人我还没哄回来,真要成婚也得个把月呢。”

他虽然这样说,可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摇光因为这句‘指婚’身子晃了晃,惊讶的问了句,‘皇上要指婚了呀,那恭喜恭喜。’

他乐呵呵回了句‘同喜’就脚底抹油要走,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要说的喜事,连忙唤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件。”

“啊?”

“城南新开了家粥棚,有人在施粥。”

永琪点了点头,也回笑道“好事呀,看来富户也参与进来了。这样官府粮食的负担也小了不少。”

“是”摇光突然生出了几分捉弄人的想法,看着永琪踏出门槛的那一刹那突然出声,“城南的那户人家,姓萧。”

砰的一声,如她所愿,永琪直挺挺的栽在了地上,脑门上磕破了皮挂着血丝,眼睛却是闪着光,“你再说一遍,姓萧?真的姓萧?”

“真的”

她看着这位五阿哥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拼命的向前跑去,身后的衣服滚落了一圈的泥水,样子狼狈又可笑。

可她却觉得极其的好看。

少年自在随风,张开怀抱正向着他心中的姑娘狂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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