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八）

我用叉子挑起一小块蛋糕，举在半空中，高傲地说：“其实，我那个实验品，也不让我省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这次呢，是去汇报工作的。我一般都是在半夜里去。”

0505殷勤地笑着：“我们也是半夜里去汇报工作的。这一次是意外，没想到这么巧，碰上您了。”

我将叉子伸入口中，轻轻地咽下小蛋糕：“既然你们出了点意外，那么，我建议你们还是尽快解决吧。有一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呢，因为工作比较出色，老板给了我一个特权，我可以监督其他实验员。”

我转过脸去，盯着他们，一边的嘴角扬起：“现在你们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我要不要上报呢？”

说着，我继续吃我的小蛋糕。味道不错，浪费了就可惜了。

0618立刻接话：“别别别，千万别。我们这就去找人。”

三个人骂骂咧咧地走远了，我略微安心下来。

火车停了下来，我镇定地走下火车。

这里是一个基地，一些身着制服或者白大褂的人在忙碌着。麻木空洞的表情，镶嵌在苍白的脸上。

走廊错综复杂，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系统，你还醒着吗？”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我轻声地自言自语。

“怎么了？我是系统，我不用睡觉，24小时待命。”

“帮我个忙，查查出口在哪。”

“这可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系统为难地说。

“那也行。你帮我记着，我走过了哪些路、经过了哪些房间。我是来完成你的任务的，可不能一穷二白的。”

“那好吧。”系统勉强答应了。

我走过的每一条走廊，都是死胡同。走廊的尽头，都会有一间亮着灯的房间。

那些房间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编号。

我不知道那些房间有什么作用、里面是什么人。穿着高跟鞋走那么多路，我感觉腿酸了。

突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0618。

0107和0505不在他身边。奇怪，他们怎么分开了，是分头找人吗？

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进入了一个房间。门口的牌子上，赫然显着0618。

我产生了一个猜想。实验员都有各自的房间。而这个房间背后……

不管了，先进房间再说。

“0509在哪里？”我询问系统。

系统给我指了路。

我打开了0509的房间。没想到，里面已经有了人。

看来，0509今晚也来了。

她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戴着一个耳机，不知道在对谁说话。

“知道了，先生。”

“放心吧，先生。”

“我会注意的，先生。”

……

她不愧是最优异的研究员。我的开门声那么轻，还是惊动了她。

“我需要临时走开一会。对不起，先生。”

真正的0509摘下了耳机，麻木地走到我面前。

她的眼神很严肃，却又很空洞。

她质问我：“你是谁？”

“我是0509。”我回答道。

“不可能。我才是0509，编号是独一无二的。”0509显然不相信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