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醉了。”揽月皱着眉退后几步,同宇文护拉开了距离。
宇文护摸了摸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左脸,毫不在意,神情也颇为严肃:“我没醉,我很清醒。”
揽月沉默了一会,仍然坚定地说道:“你醉了。”宇文护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揽月不想明白,她就装作不明白。
宇文护眯了眯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揽月打断了:“揽月身体不适,先行告退。”没等宇文护回应,揽月便匆匆转身离去。
宇文护盯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还是太着急了。以揽月的性子,很难被他完全把控,他还是应当好好想想。
揽月回到房中,面色不虞。
“姑娘,您怎么了?”注意到她难看的脸色,锦儿有些担忧地询问道。
揽月有些头疼地扶额:“我无事,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了。”
宇文护对她动了心。
揽月觉得这事着实是有些难办。她最开始是不想招惹宇文护这只豺狼虎豹的。即便后来同他达成了交易,也是因为深知他对独孤般若的深情,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在交易完成以后,她也不必再留在太师府。
可如今,宇文护的态度变了,揽月原先的预想全部作废。她并不认为他会放她离开,毕竟她如今卑贱的身份实在太容易掌握了。
揽月又不自觉地嗤笑了一声,她还以为宇文护对独孤般若有多深情,还不是变了。人心难测,这世上怎么会有真心。
她应该远离宇文护。可,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宇文护...有那么一丝眷恋。
又过了一段时间,独孤曼陀与陇西郡公李昞成亲几日之后,京中又传出孤独丞相独孤信想把三姑娘独孤伽罗许配给辅城王宇文邕,当今圣上宇文觉无子,待到圣上归天,孤独信便会扶持宇文邕兄终弟及。
宇文觉听闻这些流言蜚语,当即把气撒在了宇文邕身上,公然在朝堂上找他的茬,罚他在大殿外烈日之下跪了六个时辰。
宇文护面无表情地在一旁看着宇文邕被罚的场景,没有丝毫波澜。
“主上,您这回不救他?”哥舒看了眼脸色发白的宇文邕,又转头看向宇文护,询问道。
宇文护摇头:“不救。”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没有同哥舒多解释。
揽月已经多日不肯见他了。若是以前,宇文护强硬一些,自然能让揽月妥协。但如今情况不同了,他对喜欢的人总是心软的。
说到底,揽月这样无心的女人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也从侧面反映了她不是全然不心动。但怎么让如此清醒的揽月接受他,始终是一个难题。
对宇文邕,宇文护不放在眼里,却也不能不介意。纵使他二人没有私情,揽月对他终究是不同的。
况且,他需要一个契机让揽月亲自来寻他,哪怕是同他吵架。
此刻的宇文护完全没有想起流言中的另一方独孤府,也没有想到独孤般若此刻会不会苦恼,满脑子都是府中那只会挠人又显清高的小野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