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相信真心,宇文邕对独孤伽罗的情意难道不算真心吗?”似是不想再看到揽月看似平静但还是隐隐有些落寞的神情,宇文护转移了话题。
揽月不自觉地侧目盯着他。
宇文护并没有提及自己,大概是他心里清楚,独孤般若和权势他哪一样都放不下,但这世上的事情都是很难两全的。
揽月很清楚,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先前他为了权势没舍得休了清河郡主娶独孤般若,待到独孤般若选择了别人,他才追悔莫及。若是当日他选了独孤般若,可能又会对失去的清河郡主母家的势力感到惋惜。
不过听闻他为了独孤般若,近些日子在努力扶持宇文毓,想将他捧上皇位。能做到这个地步,他也的确很爱独孤般若了。
至于宇文护所提到的宇文邕......
揽月歪着头看了看他,突然笑了:“可能算吧。”她没有反驳宇文护,但她的话语和神情似乎并不代表着认同。
于独孤伽罗而言,宇文邕的确可以算得上痴情。但从她这个挂名未婚妻的角度来看,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不过自他们定亲以来,宇文邕就同她说清楚了。以宇文邕的出身,当今圣上是绝不可能让他迎娶独孤信的嫡女的。
她那时也没什么喜欢的人,便不怎么在意,也从未记恨过独孤伽罗。只是有时候想起来,不免有些羡慕罢了。
独孤家的女儿们都很好命啊。
揽月也算了解宇文邕,知道他除了在独孤伽罗面前表现得温和无害,其实时候都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得很。
但是这些事情,她没有必要告诉宇文护。
“时间不早了。”揽月再次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太师早些回去休息吧。”
“这么快又赶人了?”宇文护不禁挑了挑眉:“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我的太师府?”
从前在那勾栏之地,揽月就三番五次地催他走,似是十分嫌弃他。如今到了太师府,揽月也仍未改变。
揽月也不心虚,起身走到床边:“太师想待在哪,揽月无权干涉。只是揽月累了,要歇下了。”
宇文护觉得此刻的揽月有些像只挠人的小野猫,抓人的时候也不疼,反倒显得可爱。
他没忍住闷笑了一声。
揽月顿住了脚步,有些不解地回头看向她:“太师在笑些什么?”
宇文护勾了勾唇,凑近她,说着逗人的话:“你觉得呢?”
察觉到两人的距离过近,揽月不自觉地撇过头,语气又冷了下来:“太师不愿说便算了,揽月也不是非要知道。”
宇文护看着揽月变得飞快的脸色,叹了口气:“罢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宇文护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总觉得和揽月待在一起的时候,比平常要轻松自在。又或者是因为揽月既了解他又不在意他让他没有面对独孤般若时的压力和窒息。
揽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真希望他以后别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