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般若和独孤伽罗从柜中出来,脸色都不大好看。独孤般若冷冷地瞥了一眼宇文护,一声不吭地拉着独孤伽罗离开了。
揽月挑了挑眉:“你不去追吗?”
宇文护自嘲地笑了一声,拿起手边的酒饮了一口:“她打定了主意要嫁给宇文毓,追了又有什么用?”他像是想起什么,抬眼看向揽月:“对了,你这些日子准备一下,过两日我会把你接进太师府。”
“什么?”揽月皱着眉头与他对视。
“你不会以为,就做这一场戏就能让我为你去对付乔家吧?就算是做戏也要做全套啊。”宇文护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太美妙的脸色:“揽月,拿你自己来换一个报仇的机会,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揽月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揽月大概猜到宇文护的意图,无非是用她来刺激独孤般若。她也不在乎这些,反正她也没什么能失去的了。
揽月刚走出去,就看到站在亭中等了她许久的琴师。
“你怎么会同宇文护牵扯在一起?”琴师担忧地看着她:“他很危险。”
“我知道。”揽月难得的没有反驳他的话:“但是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最开始,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招惹宇文护,但事到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所以,你会跟他走,是吗?”琴师也算了解她,虽然这么问,心里其实早就知道答案了。
揽月并不言语,转身就走。她只听到身后传来的沉重的叹息声。
宇文护办事的速度很快,不过隔天的功夫,揽月就已经身在太师府中了。
清河郡主因为闹事想要毁掉独孤般若的名声,宇文护已经容不下她了。她如今病势沉重卧床不起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恐怕再过不久,她也该病重而亡了。
“姑娘,您是要去见夫人吗?”宇文护派过来的小丫鬟锦儿是个温和的性子,揽月并不排斥。
“嗯。”揽月觉得清河郡主也是一个可怜人,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要自己的命,她会恨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她在同情她的同时,又觉得她愚蠢。
宇文护把独孤般若捧在心尖上,这时候去对付独孤般若根本就是自找死路。说到底还是因为感情,如果不爱,就没有那么多痛苦了。
这世上本来就没什么真心,因为真心是最无用的东西。
清河郡主被宇文护灌了药,整个人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见到揽月,她的眼中迸发出恨意:“贱人,你来做什么?”
揽月也不恼,清河没有几天好活了,她没必要和一个快死的人多计较。她神色淡然地坐在清河床边:“你知道你输在什么地方吗?”
清河郡主注意到她眼神中流露出的可怜同情,似是被她戳到了痛楚,整个人歇斯底里:“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不用你来假好心!”
揽月并不理会她的激动,自顾自地说道:“因为你爱他,所以你输了。独孤般若可能也爱他,但她更爱权势,所以宇文护输了。”纵使宇文护也一样爱权势,但不可否认,他爱独孤般若超过了独孤般若爱他。
“那你呢?”清河郡主突然冷静了下来。其实只要仔细想想,就能知道揽月只是用来保护独孤般若的挡箭牌。只是她现在遭遇的这一切,总要找个发泄口。
“我?我从不相信什么真心,做任何事都有我的目的。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没有心。没有心,便不会受伤。”说完,揽月没有去看清河郡主的表情,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