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孟诗3

不过惋惜归惋惜，生意还是要照做：“我可以告诉你那人是谁，不过你要跟我做笔生意。”

孟诗：“什么生意？妾身早已一无所有。”

时来取出破碗，倒上水，推倒孟诗面前道：“用你最珍贵的记忆来换，不过换了之后，那些将都不属于你了，你可以考虑一下。”

孟诗：“珍贵的记忆？”

时来：“就是你记忆最深，最痛苦、最高兴、最幸福、最难忘的记忆跟情感，比如说，你跟……的，交易记忆之后，你就不会记得了，就算他现在你面前，你都不有任何触动。”

孟诗愣了一下：“这样啊。”

时来：“是的，不过也不是绝对，人是活的，就有其他的可能，比如妻子会因为失去记忆忘记丈夫，但若是有真情的话，她还是会再次爱上她的丈夫，”也会爱上别人。

这话时来没说，但是他相信孟诗明白。

这次孟诗思考了很久，才问道：“若是父母，孩子的记忆呢？”

时来：“那就更简单了，血缘的羁绊是斩不断的，有些感情是天生的，只要人活着，一切都有可能。”但是前提是记得的那个人活着，不然就是真的不存在了。

孟诗沉思半响，才问：“那么，能换些什么呢？我能好起来吗？”

时来摇头：“夫人命数已定，非我能力可及，夫人还是再想想其他的吧。”

孟诗：“既然妾身命不久矣，那么我想要自己的牌位放进善郎家的祠堂，要阿瑶认祖归宗，堂堂正正的做大家公子。”

时来挑眉：“大家公子？夫人应该知道那人早已娶妻生子。”

孟诗苦笑：“我知道，就算是庶子也比来历不明的妓生子好啊，至少清清白白，我的阿瑶那般聪慧刻苦，可是夫子却因为他的出身连个机会都不给他。”

时来：“一定要认祖归宗吗？拿一笔钱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不行吗？”金鳞台又不是什么善地。

最后一句时来咽在嘴边没说。

孟诗抿唇，坚持道：“我要他能堂堂正正做人，要善郎记、得、我！”最后三字说的跟坚决，说完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咳，仿佛快要把肺给咳出来了，但是泛白的指尖，坚毅的目光无不透露她的坚持。

好吧，见她坚持，再想到孟瑶小小年纪就能杀人，也不是什么善茬，时来也不想再劝，设下结界之后，把破碗推倒孟诗面前：“你看碗里有什么？”

跟之前一样，孟诗很快就沉浸进去了，不过她嘴里叫出的名字很多，一会儿让父母不要丢下她，一会儿又是善郎不要走的，还有孟瑶，她好像陷入记忆混乱，破碗里的水更是不断变色，散发诡异的酸味，看得时来嘴角直抽搐。

美人垂泪应该是挺好看的，但是这眼泪鼻涕横流，哭到都打嗝抽气，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时来觉得自己的承受力在破碗的摧残下，那是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