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十三）

嫋嫋猜得没错凌不疑一直在盯着程家，尤其是程家那个大义灭亲的三小姐，说实话他有些看不透这个女人，尤其是在她收到她与程氏彻底没有丝毫关系之后更是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女娘哪里来的勇气，宁与玉碎，不为瓦全。虽然这么形容有点不合适，毕竟这个小女娘的行为可以说是不孝了，尤其是在程氏将她好好养大的情况下更是可以称得上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样的勇气是他没有的，谁又能猜到大汉有名的冷面阎罗会是个连灭族之仇都不敢报的懦夫。

嫋嫋随着军士进帐子后就看到了凌不疑那跟死了亲爹一样的脸色，嫋嫋十分疑惑毕竟在她看来凌不疑就算是因为她设计退出程氏也不该对她意见大到直接甩脸子。

凌不疑看着嫋嫋的疑惑没有解释什么，面色也依旧难看，更是没有开口。

嫋嫋一看这架势，行，也不寒暄了直接道:“我来这有两件事，一件是程氏除了葛氏和董舅爷外没有人参与到贩卖军中兵器的事中，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怀疑程氏，导致我和程氏再沾上什么因果，第二件事就是我想要游历天下需要凌将军派兵士护送，这是报酬。”说完就将自己手里的写着论语宣纸递了出去。

凌不疑本来注意力在前面一件事等看到宣纸过后就被彻底吸引了过去，他看了半晌道:“这是纸？”

“凌将军果然见多识广！”嫋嫋着一句话刚感慨完就听凌不疑道:“纸张早就有了，但是制作不易，保存不易，所以一直没有取代竹简，而且越是好的纸张对于原料的要求越高，若是你这纸造价不便宜也只会是一种特殊的用来书写的‘丝娟’。”

程少商看着嫋嫋成竹在胸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龟裂哈哈大笑。

嫋嫋瞪了程少商一眼，直接拿出另一打废纸放到凌不疑面前:“这是质量不好的，但是造价便宜，各个价位都有，你最开始看的是宣纸保存得当千年而不朽。做法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派人随我游历天下。”

程少商看着嫋嫋瞟过来的得意眼神没好气道:“你现在可是个凡人怎么可以用仙术将纸张变出来。”

嫋嫋挑挑眉道:“那我问你，你若是想要功勋，一不能为官，二不能为将，所以应该像秦时墨家一样以技艺挣功勋，其中造纸就是不断寻找合适的原料一遍一遍地试，这不难吧，我只是不想浪费这些时间好早点周游天下，怎么你不愿意啊？那我找个地方宅几年，等到了原本的实验出合适的纸张原材料后我再出去游历。”

程少商被噎得说不出花来，毕竟她可不想一直呆再一个地方，尤其试在看过嫋嫋设计的游历的路线图之后更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两个人斗嘴的功夫凌不疑也看完了，之后他就盯着嫋嫋看，脸上满是不解和探究，看着嫋嫋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嫋嫋没好气道:“看什么看你能在我的脸上盯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