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六)

“少商，看见了吗？”嫋嫋看着漂浮在自己身边的女子眉目间满是讥讽地问道。

“看见了，不过我们这么交流没问题吗？就算他们看不到我也会看到你的表情吧！”

程少商看着完全不同的发展眨了眨眼，不过话语中的重点却点向了别处。

“放心他们看到的只会是我目光呆滞，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你说要要不要在下一次受刺激的时候就不遮掩了，让他们以为我变成了个疯子。”嫋嫋眼睛中闪烁着兴奋。

“我觉得你该好好过完这一生，而不是拿它玩乐。”少商的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了怒气。

“我在好好地过这一生。”嫋嫋却是突然十分严肃看着程少商:

“难道你的一生不是旁人赞叹的好好的一生吗？难道你也这么觉得吗？那又为何会出现在我面前呢？”

程少商沉默了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跪地痛哭满脸懊悔的萧元漪，脸上满是恨意和阴狠的葛氏，还有又在哭天抢地的大母，以及失魂落魄的阿父。

一瞬间她觉得陌生极了，亦不知做何表情来面对这一切。

嫋嫋皱起眉头，莲房却是突然跪在萧元漪面前道:“夫人，女公子大病未愈，重伤不起，实在是需要静养啊！”

意思是您的委屈可不可以不要在女公子病榻前哭诉。

场面又一次安静下来，程始像是被莲房的话惊醒突然道:“对对，嫋嫋需要静养，嫋嫋需要静养。你们都出去，都出去。”

程老夫人像是想要说什么被葛氏拽了出去，萧元漪也在青苁的搀扶下似是失了魂一般地走出去。

到了自己的房里萧元漪依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好久突然问道:“青苁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若是嫋嫋挺不过这一劫……”

“女君不必担忧，医官已经说了女公子只需好生将养一定会好起来的。”

青苁宽慰萧元漪却未说对错，在她看来女君是没有错的。

当初的萧氏只剩下一个被休的女君和年纪尚幼的公子。

女君只能下嫁当时只是一个小将的程将军，不止要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还要被粗鄙的君姑嫌弃为难，更要笼络住夫君的心。

哪怕是冒死生下了三个儿子依旧不被接受。

三位公子尚幼，眼见程将军官位越来越高，女君如何敢赌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情感，只有牢牢将程始后宅把控到手里才算安稳。

萧元漪也是如此想的，她在家破人亡的时候见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她不敢赌一个人的人性和道德底线，只有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的才算是自己的，不然只会被抢的一丝不剩。

而另一边满腹心事的程始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程少商也开始念叨:

“是为父的错，为父不该明知道你被会被迁怒还把你留下，不该所有的孩子交给你阿母教导后就撒手不管，尤其是嫋嫋你，我该多问几句的，我该，我该，我，唉！嫋嫋我们醒过来好不好，等你好了阿父什么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