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晓以厉害
鲜于安暗叫不好,那抛车里所装的可能是火弹,即用陶罐或铁罐蓄满火油,封紧罐口,留出一截引火线,发射前点火引燃,随即用抛车投射敌军,燃爆之后杀伤性极大,而且瞬间引发大火,万分厉害。
他立马大声喝道:
鲜于安“所有弓箭手对准河面上空,只要官军发射火弹,便万箭齐发,把火弹射下来!”
众弓箭手齐声答应,纷纷瞄准了丹水河面的上空。
对岸禁军令旗摇动,炮手们整齐推开机括,那根长长的投射杆猛地翘起,阵阵急促的破空之声传遍河岸,十余颗黑乎乎的圆球越过百丈河面,向城墙飞来。
鲜于安大喝一声:
鲜于安“放箭!”
他当先一箭射出,又狠又准,正中当面一只黑罐子,只听“咣啷”一声巨响,那罐子居然被一箭射破,在空中爆裂开来,碎片纷飞,洒下一团黑油,落入水面。
城上众弓箭手跟着连番急射,箭如飞蝗,密密麻麻组成一道箭网,大部分的黑罐子都被射中,在空中连连爆裂,飞云桥上下附近的水面登时油光点点,腥臭可闻。
只是仍有三四个黑罐子穿过箭雨,越过城墙,砸在墙底下的大街上,如惊雷炸裂,声势惊人。
鲜于安眼中冒出杀气,喝道:
鲜于安“张牙校、邓牙校,点起三百人马,随本将军杀出城去,把这批抛车都给它毁了。”
两个牙校尚未回应,只听得对岸传来韦师懿的声音:
韦师懿“鲜于安听着,之前只是略施警告,火弹之中未点燃引线,否则你们可有得受了。本统军给你一个时辰考虑,是献城归顺,还是负隅顽抗,可要为数万百姓和两千部众的生死考虑清楚啊!”
张牙校听后嘴角一抽,踌躇道:
张牙校“将军三思啊,对方抛车火弹厉害,若是连续投射,我们是万万抵挡不住的……”
南门值守的邓牙校也规劝道:
邓牙校“将军明鉴:咱们若是杀出城去,恐怕正中禁军下怀,他们就盼着我们主动出击,届时攻守易势,我们出得去就回不来了。”
鲜于安怒气渐消,虽然不满两个手下军校未战先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家伙说的在理,韦师懿意在威慑,否则连续投弹,如何能挡得住漫天火球?就算自己带人冲出城去,也不见得能毁掉抛车,反有可能陷入重围,这也正是韦师懿的圈套。
当下大声回答道:
鲜于安“好,韦将军请不要食言,不要妄动火石,待鲜于安回一趟县衙,与明府大人商榷,到时便能给将军一个答复。”
韦师懿哈哈大笑,扬鞭傲然说道:
韦师懿“鲜于将军也是个聪明人嘛!本统军言出如山,一个时辰之内绝不投弹,过了时辰那就不再留情了。还请速速决断,不可自误!”
鲜于安大声说好,吩咐了两个牙校,守好城门,严阵以待,在他回来之前绝对不可轻举妄动,他速去速回。
两个牙校满口答应,鲜于安下了城楼,跃上战马一路疾驰向城北县衙。
……
丹阳城守城副将孙昭文巡视了西门,见西边一切如常,十余里之外的荆子关方向也没有警报,吩咐了西门牙校几句,便转而奔向北门。刚抵达北门,却见城门口情况有异,守门的百夫长带着上百名牙兵挡住城门,百姓们纷纷躲避。
孙昭文与几名随从策马上前,喝道:
孙昭文“出了何事?此刻南门出现禁军骚扰,北门是不是也有发现?”
那百夫长回头一看,急忙禀道:
百夫长“回孙副将,城外来的不是禁军,而是桃香川当地招募的乡勇武夫,自称是来助我军守城的。只是对方来的人数不少,且未得上司许可,不敢轻易放进城来,故而拦在门口。
百夫长“孙副将来得正好,请您明察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