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意外

131、意不意外

桃芳华心下又是得意又是欣慰，希望这次能够有助于沈如霜和杨墨本挽回摇摇欲坠的婚姻，若能得到桃家堡和天地教这两大盟友，玉剑门上下乃至老门主夫妇，都会高看杨墨本一眼，从而或能解除对他的成见，不再逼他离开沈如霜，退出玉剑门，再不济延缓几年以观后效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今天揪出了藏身暗处的焦无妄，又帮了沈如霜夫妇一把，桃芳华心情大好，在擂台上半真半假，根本没有发力，居然让三个挑战者入了围，桃家堡又发出了三枚桃木令，多了三名准堂主。

应付了一下宴请三名准堂主的酒席，桃芳华早早回了自己的闺楼，果不其然，沈如霜又是如期而来，在府门外求见，桃芳华让香若跟着通报家丁去接了沈如霜进来。

沈如霜一到院子，就兴冲冲地高声大喊：“我的芳华好妹子，今日可别提多有意思了，哈哈哈！照着你的法子去做，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个暗箭伤人的家伙玩死了，比以前端了一个马匪窝还过瘾！”

桃芳华早为她备好了酒菜，将她让到桌边，二人在院子里边喝边聊。

沈如霜先饮了一杯酒，咂着小嘴笑嘻嘻道：“妹妹你那法子真管用，我早上回去后将这个计划告诉了我家那口子，墨本听说是妹妹托我们帮忙，二话不说，比姐姐我还卖力。收拾一番便衣着光鲜地出来散心，在客栈厅堂口还真的被小二撞上，洒了一身的菜汤，墨本当即就不依不饶地，差点打了小二一个耳刮子，还好姐姐我拦住了他。

“那小二不住口的赔礼告罪，墨本就说要他赔偿一套衣裳，不能耽误了和我去桃林赏花，小二哪里拿得出衣裳赔偿？只求作价赔钱，墨本就是不依，只要衣裳不要钱，这可就把掌柜的给招来了。

“咯咯，没想到以往不善言辞的墨本，今日竟然言语犀利，很会装模作样，还真是小看他了……”

沈如霜说着又是银铃般的娇笑，又自倒了一杯美酒饮下。

桃芳华微笑道：“杨大侠能文能武，世故老成，可比姐姐这样没心没肺、心直口快强多了，想来你们凰彪双侠在江湖上行走，也多半是他护着你，少不得打圆场收拾烂摊子。”

沈如霜翻了个白眼，嗔道：“姐姐我有那么不堪吗？不过你还别说，有他出面，我确实可以少打很多场架！唉不说以前了，咱接着说早上那场戏，那掌柜来了之后，原来也是要多赔几两银子息事宁人的，我们自然是不答应喽，谁还少你那几个银子？就要一套合身的衣裳。

“那掌柜的找了两套衣裳来，我和墨本只是不满意，要嘛嫌弃颜色不好看，要嘛挑剔布料不佳，掌柜的也没了辙，央求住客若有闲置衣裳可以拿出来，愿意出高价购买赔给我们。

“后来几个住客拿出了几套，我们一见只是不满意，折腾了半个多时辰，仍不见有我们要找的那条袴子出现。这时候我们都快失望了，妹妹你猜我们看到了谁？”

说到这儿沈如霜笑吟吟地盯着桃芳华，夹起一筷子炒蛋放入檀口中嚼起来。

桃芳华心中暗笑，我都知道焦无妄那个假商人真太监被找到了，可不就是他出现了吗？嘴巴上却问道：“是谁？”

沈如霜指着她面前的酒杯，说道：“你把酒喝光了我就告诉你。”

“好吧。”桃芳华摇摇头喝下了杯中酒，沈如霜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从二楼匆匆走下来，悄悄地穿过人群，跑到客栈外面去了，我认得他，就是一直站在擂台下看你守擂的年轻书生，好像是姓颜来着。我当时有些纳闷了，他又不住在储秀坊，跑楼上干嘛去了？妹妹你说奇不奇怪？”

“是他！”桃芳华一听心里微微动了一下，虽然午间颜俊傲也曾说过他去储秀坊探访的话，但是真听沈如霜提到了，还是有些不自然，忍不住问道：“那姐姐看到这人是从房间里出来，还是从走廊里经过？”

沈如霜挠了挠秀发，讪讪道：“这我就没留意了，但是很神奇的是，那个书生跑下来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衣饰华贵的中年汉子也出现在二楼楼梯口，他朝我们夫妇俩看了一眼，开口说道：‘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便是自己方便，何苦为了身外之物而丢了气度？我房内便有一套闲置衣裳，送给你们啦，别再吵嚷误了我休息。’

“我们一听便不高兴了，墨本笑他不知好赖，他身上的衣裳可是名贵蜀锦裁剪，一身值五十两银子呢，而且此时仅此一套，没得替换才着急。那人听了不屑地笑笑，回房取了一套同样蜀锦面料的衣裳，扔给了我们。我们翻看了一下，天啊，得来全不费工夫，发现那袴子竟然是雨丝锦质地，而且袴腿下沿有一道裂缝，破损约有一指，跟妹妹你给我的小布条完全吻合，哈哈。”

说至激动处，沈如霜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满是光彩，桃芳华微笑不语，心中却没有为焦无妄出现而意外，而是在想着颜俊傲在储秀坊出现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