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拳之心

110、拳拳之心

桃芳华笑着说好，喊了两个侍女香若和香萃侍候着洗漱，简单梳妆绾发，用过早点，然后来到庭院。

桃芳华的木兰阙房间不多，就是院子很宽敞，有梅花桩，有风铃阵，有悬丝桥，有演武台，有兵器架，俨然是一个小小的校场。

沈如霜跨步上了演武台，笑道：“看妹妹这院内的摆设，还真是有巾帼英雄的风范，没有大家闺秀的脂粉气。姐姐这就演示一下我们玉剑门的缥缈拳，请妹妹过目。”

桃芳华在台前微笑道：“多谢姐姐大方提携。”

沈如霜俏脸一凝，双手抱拳，长腿并拢，做了个起手式，口中念道：“第一招红日初开。”只见她左掌成圆推出，旋即右拳随着左手肘部迅速击出，左掌顺滑而右拳在外，左掌逆扫则右拳在内。

随后又念道：“第二招清风徐来。”沈如霜身随声转，手随身动，双手连摆像扇风一样，左手慢时右手则快，右手慢时则左手快。

其后又是第三招“白云仙踪”，拳掌笼在袖中，直击时出而为掌，上撩时化而为拳，横掠时骈指为剑，变化莫测。

就这样沈如霜一招一式地演练下来，什么“阳关三叠”“狼烟四起”“千峰竞秀”“万瀑排空”，直到第二十八招“星河泻地”，这一套缥缈拳终于全部演示完毕。

沈如霜收了招式，酥胸微微起伏，笑道：“好啦，这一路拳法已经演完了，妹妹瞧出些端倪了没有？”

桃芳华美眸眨了几下，微笑道：“妹妹愚钝，记得不是很清楚，领悟得也不是很透彻。能否请姐姐再演示一遍？”

沈如霜当下又演示了一遍，拳法还是那套拳法，招式还是那些招式，只是出手速度比之第一次快了许多，而且手法转变和攻击部位也跟第一次大相径庭。

等到沈如霜收招，桃芳华上台拉住她的柔荑，笑道：“姐姐辛苦啦，我终于瞧明白啦，你下去休息一会儿，且看妹妹学习效果如何。”

沈如霜嫣然一笑，说道：“好，那姐姐就拭目以待了。”

等她下台，桃芳华便照着之前沈如霜教的招式一一比划出来，只见她拳脚如风，收放自如，浑不像是刚刚学会的新拳法，倒像是习练已久的熟悉技艺，招式名称倒是记得一点没错，但是手势方位却又与沈如霜两次的演示不尽相同。

沈如霜在台下看得赞道：“华儿妹妹好生聪颖，这套缥缈拳你是真的看明白了，学得也八九不离十了，姐姐真是自愧不如。”

桃芳华走下演武台，拉住沈如霜手臂道：“姐姐何必自谦？都是姐姐教导得好，小妹得遇明师，不敢自矜。”

沈如霜与她坐在石凳上，笑道：“妹妹天资过人，也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你且说说对这套缥缈拳有何领悟？”

桃芳华微笑道：“我想这缥缈拳名字已经起得很不缥缈了，顾名思义便是虚无缥缈捉摸不透之意。再看了姐姐的两次演示，妹妹就豁然开窍了，这套拳法的精髓就在于虚实随心、真假由我。出招之际，或拳或掌，或肘或指，或快或慢，或重或轻，或左或右，或真或假，或三分真七分假，或一分真九分假，都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没有固定的规矩。与兵法上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一样，可令对手不知所措、防不胜防。”

沈如霜点头笑道：“好妹妹你说得没错，用这招数去对付那个钟离甲，定能把他打下擂台。”

桃芳华沉吟道：“原来姐姐是让我拿来对付他呀，恐怕不妥吧？”

沈如霜瞪眼道：“有何不妥？哦……莫非妹妹对他有意，舍不得把他打下擂台？”说着已是语含戏谑。

桃芳华嗔道：“哪有的事！那个冷冰冰的家伙，我才看不上眼呢！妹妹只是觉得应当以本门桃家堡的武功胜了他，才会让天地教心服口服，不再对我们桃家堡心生觊觎。”

沈如霜笑道：“他们又如何知道你用的是哪门子武功。”

桃芳华正色道：“小妹总觉得这天地教蓄谋已久，对本堡也知之颇深，我们桃家堡的武功大开大阖，与缥缈拳的风格大不一样，恐怕钟离甲万古行一看便知。”

沈如霜刚要说“那又怎样？”，转念一想桃芳华真正的顾忌恐怕不是天地教的非议，也许是她自负武艺过人，不屑使用别派武功，也许是她担心被夫君杨墨本看出本门绝技外泄，为了维护自己不被责怪……

于是忙笑道：“算了算了，妹妹家传绝学高深莫测，对付几个打擂的还不是绰绰有余？想来也用不上这套拳法，就当是你我姐妹纯粹的交流切磋，闲来无事练着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