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

“算了，为难他也没有什么用，给魔王一个面子影来为我穿上吧。”

重影脸上写满了不爽。气鼓鼓的从侍从手里拿过衣服。横过来的眼神仿佛仿佛上一刻就要治送衣服来的魔族死地。

“再有下次，让魔王提前通知一声，否则先剁了你的手！”

送衣服的听完反而长舒了一口气，只是剁手的话他还可以接受，毕竟魔族魔力还不至于让他连一双手都长不长来。

于是把自己缩成影子下的一团，等待苏凌换好礼服。

苏凌站在镜前任由重影服侍自己，重影一直低着头，他不喜欢看苏凌的脸，只觉得每次看都会被吸引。

可是这一次他却觉得很奇怪，明明他是魔王之子，有着强大的力量。可是在他眼里，苏凌的眼神里，却看不出半分邪恶之气，甚至带着丝丝温柔。

他是魔王之子啊，他从小就受尽打压，怎么可能会对敌对的精灵动感情。一切都是孽缘。

"你怎么啦？"

苏凌察觉重影的不自然。

重影摇摇头，心里却有些慌乱。

他不敢再看苏凌，怕自己的心跳会越来越快。他只能努力忽视这种异常的感觉。

"这件衣服很适合我，谢谢。"

苏凌转过身。

他的衣架身材，配上白皙的肌肤，衬得整个人更像是一尊雕塑。

苏凌的脸色，让他的美貌更加突显。

重影看的有些痴迷。

"重影，你......"

少年脸上说不清的困惑，鬼使神差般配合苏凌的动作站在他身后。

苏凌望着镜子中，那看起来几乎跟当代魔王重合的身影陷入一丝犹豫。

“苏凌，还记得吗。”

将夜的话似乎依稀还在苏凌耳边，他脸上看不出败给敌人的憎恨，甚至更多的是那令人毛骨悚然般的怜惜。

“苏凌，当年在沙漠…神…就在那儿…你才是…罪人！”

苏凌根本无法再分清现实与幻想之间，究竟有何区别，恍惚间已经被重影带到了宴会大厅，美杜莎石门缓缓打开，如今是个大日子，两条美杜莎都吐着蛇信子

“来者何人。”

“是魔龙大人，嘶，请进，请进，嘶。”

依旧是那如明镜一般，漆黑反光的黑曜石穹顶，众魔欢腾，见精灵王跟着重影进来，居然十分齐整的鼓起掌。

“魔龙殿下万岁！魔王陛下万岁！”

漫天金箔，细碎的黑珍珠，从四面八方的钢制花篮中倾泻而出，一切都模糊起来，苏凌引以为傲的精灵之眼，从这些机关里也看不到任何耍诡计的现象。

但越是喧闹的人群，苏凌却觉得双腿像是灌了铅，地面像是下陷的厉害，他又回到了沙漠，粉色的头发在干枯，双手布满褶皱。

“神，就在那儿…”

试图看清精灵王容貌的魔族贵族们正想上来搭讪苏凌，却没想到，苏凌一边说着，那句话一边看向魔王将夜。

“什么？”

大巫先举起杯，灰袍下是他疑惑而清晰的声音。

“我王即我神！”

他带起头，重影来不及嫉妒王座上的魔王，只能同众魔一起拿起水晶杯，庆祝那句话。

“我王即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