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番外2

今日府中上上下下都在挂灯笼，喜庆极了，想来没人不知道，小厮不明白袁慎为何还要问他，但是既然自家公子问了，他肯定要认真作答:“是呢，公子，今日是正旦。”

“正旦啊……”袁慎发出一声似感慨似怀念的语气，这才慢悠悠的转过来身子，道:“把窗户关上吧。”

已经又一年正旦了，上一年的正旦发生的事情，现在依旧在他脑海中回荡，程少商那活泼又灵动的笑脸好像依旧还在他眼前一样。

兜兜转转这么长时间过去，即使程少商已经嫁作人妇，但是他却依旧不能把她从自己的心底里移除。

午夜梦回之时，他常常会想起当时和程少商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和她说话时，她弯弯的眼睛和明媚的笑脸，抱住她时，她那柔软的身子和温热的气息……

时间从不等人，一直无情地向前走，但是有的人走向明天，有的人却留在了昨天。

袁慎轻轻叹出一口气:“连楼垚那个傻小子都走出来了，没想到最后画地为牢将自己困住的居然是我……”

他复又抬头，看像挂在他屋子里的那幅画像，画像上画着一个笑的明媚灿烂的女子，正是程少商。

他走过去将画像取下，卷起来收好，对小厮说:“安排一下，今晚的灯会，我也去凑个热闹吧。”

小厮惊喜:“公子，您终于肯出去走走了！”

自从程四娘子成亲之后，自家公子一直郁郁寡欢，不肯出去，甚至前不久还得了一层风寒，直至前两天才刚刚好。

现在自家公子愿意出去走走，小厮自然十分欢喜。

袁慎喃喃道:“也该出去走走了……”

不知道他说的是该出去看看了，还是自己的心该走出来了。

……

萧元漪站在大门口向外望去，双眼直直的盯着路的尽头，脸上看上去有些憔悴。

程始走过来小心道:“今日嫋嫋派人来传话说，皇后娘娘邀他们到宫里过正旦，所以他们不过来了。”

萧元漪略微失神的说道:“嫋嫋已经许久没回来过了。”

自从程少商和凌不疑成亲之后就甚少回来，就算回来的时候也不怎么与她说话，反倒是一直和她的哥哥和程始亲近。

前一段时间程姎也嫁人了，嫁的人也是出自书香门第，平日里倒是和程姎很有话说。两人相处的倒也算是相敬如宾，郎情妾意。

程始不忍心看萧元漪如此失神的模样，安慰道:“皇后娘娘让他们进宫，他们自然不敢违背，若是今日嫋嫋无需进宫，肯定会回来看你的。”

萧元漪:“不会的。”

她其实自己心里很清楚，嫋嫋即使今日不用进宫，她也不一定会回来看自己。

因为平时嫋嫋若有时间，不是去找程姎说话，就是去找万萋萋玩耍，或者是去宫里，除了必要的需要过来的节日，嫋嫋几乎从不踏入程家大门。

也就在那个时候，萧元漪好像突然发现，她是真的失去这个女儿了。

萧元漪这样想着，忽然有些自嘲:一切都只不过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罢了。

或许这辈子，她也只能带着对女儿的遗憾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