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又是一次红烛高照。
同样的,允礼仍是满心的不情愿。
他不明白,为何仅仅只是与叶澜依在宫中偶然遇见,就要承担她的人生呢?
他更不明白,为何皇帝要纳叶澜依为嫔为妃,他就要救她免于入宫呢?
他有他的姻缘,他有他的妻子,为何要对别的女子负责呢?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没有权利拒绝。
允礼被孟静娴推着来到熙云阁,叶澜依拘谨地坐在榻上。
叶澜依妾身见过王爷。
叶澜依起身,眼神里都带着慌乱。
放在心里惦念多年的人,此刻突然成为她的夫君,大约她也没有适应过来吧。
果郡王不必拘礼。
两人只是旧友时,尚有一两句话可谈,如今却是什么都说不得了。
叶澜依妾身给王爷宽衣吧。
果郡王不必了,我自己来,你也累了,早歇吧。
叶澜依想尽快适应果郡王侍妾这个身份,尝试着做一些她该做的事。
可是允礼不愿给她这个机会。
果郡王你刚入府,怕是还不习惯,我今晚睡在那里吧。
允礼指了指屏风外的那张床榻,与他和叶澜依的喜床相隔甚远。
叶澜依那王爷早歇吧。
叶澜依没有挽留,她当然知道他的意图,可她不愿勉强。
他有他的坚持,本就是她多余,何必奢求过多呢,
这一夜,允礼没有睡着,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叶澜依也没有睡着,始终盯着床帐上的双飞鸟,心中苦乐参半。
苦的是,她走不进他的心。
乐的是,能时常见到他,能看着他安好,也不失为一种圆满。
允礼却是在想孟静娴。
他知道,今晚叶澜依会有多难过。
可他越是知道,越是深深地自责。
与孟静娴成婚时,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忍耐着他的冷漠。
那时的她,该有多心酸呢。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允礼迫不及待地悄声离开。
叶澜依侧过身,装着睡熟的样子,默默吞下满腔的酸楚。
孟静娴这一夜也没有睡好,快到天亮时才囫囵了片刻。
猛然醒来,看见允礼守在床边。
孟静娴王爷,你不是在叶格格房里吗?怎么…
果郡王昨夜是纳妾的喜日子,现在天亮了,喜日子已经过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
孟静娴王爷这样说,叶格格要伤心的。
果郡王那么你便不伤心吗?
允礼握住孟静娴的手,目光灼灼。
她的眼底一片乌青,一看便知,也是一夜未眠。
孟静娴妾身很好,王爷不必挂心,您与叶格格到底新婚燕尔…
果郡王静娴。
允礼打断孟静娴,更紧地握住她的手。
果郡王你才是我的妻子,静娴,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孟静娴坐起身,靠在允礼肩头,淡淡一笑,觉得整个人仿佛被暖阳笼罩。
孟静娴我都明白的,王爷。
果郡王静娴,我只希望你知道,不管是从前、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除了你,我心里再不会有别的女子。
允礼言语十分急切。
他害怕自己词不达意,更害怕给不了孟静娴安全感。
此刻,他什么都不想做,他只想与孟静娴待在一起。
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将她拥在怀中便好。